正为自己的伏击计划得以完美实现而有些自鸣得意的邝屿一愣,略一打量对面这个一身黑色劲装,倒提着一杆近丈长的黑色大枪的年轻男子,悚然一惊,脱口道:“你是易言?”
虽说在天乾宗时邝屿对易言的实力表现得有些不屑一顾,认为秒杀邝峣和邝岄的举动自己也能够做到,但当他亲眼看到易言的时候,仍旧在心底产生了一种压制不住的感觉:眼前此人是个高手,一个丝毫不逊于自己的高手!
易言只是简简单单地往他面前一站,但邝屿却有些惊恐地发现,易言就像是完全融入了天地一般,自己的仙识竟然发现不了他的丝毫踪迹,这说明,易言的境界远远超过自己!而对于修真者而言,一般情况下,境界跟修为是相差无几的!看来传言是真的,这易言极有可能是八劫散仙的修为!
只是邝屿有一点想不明白,既然是八劫散仙,自己为什么在易言的身上感觉不到散仙之力的丝毫波动?要知道,散仙没有肉身,他们是不可能把能量完全收敛,没有一丝逸散的。
易言微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邝屿,眼神极其复杂。邝屿不知道易言到底什么意思,也不敢轻举妄动,两人一时间都不再说话,竟僵持在了那里。
淳于羌在易言出现后,终于从心底长出了一口气,在面对邝屿的那一刻,淳于羌从心底泛起了一丝无力感,他知道,自己不是邝屿的对手。
趁着易言吸引了邝屿注意力的机会,淳于羌立刻赶到了正有些惊惶失措的草方宗弟子前面,双手连连掐动,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防御禁制,暂时抵挡住天乾宗弟子疯狂的进攻,为草方宗弟子重整队形争取时间。他已经打定了主意,邝屿自己是惹不起了,就交给易言去对付吧,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带领弟子跟天乾宗之人战斗的好。
在淳于羌加入后,本来有些慌乱的草方宗弟子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渐渐地变得平静了下来。而且随着其他弟子不断地通过传送阵赶到府斫星,草方宗的实力也逐渐达到了跟天乾宗持平的地步,开始变得有攻有守了起来。
在将局势稳定住后,左丘翰一边指挥着草方宗弟子对天乾宗展开反击,一边传音给淳于羌问道:“师兄,易言真人和邝屿老贼是怎么回事?两人怎么既不说话也不动手,就这样僵持着啊?”
淳于羌微微摇了摇头,往易言和邝屿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后回道:“这个不需要去关,只要易言真人能够拖住邝屿就够了。如今我们的弟子虽然在天乾宗最初的偷袭中略有损失,但我们有十名散仙,天乾宗却只有五人,没有邝屿这个实力最强的家伙在,我看他们抵挡我们的攻击!哼!邝屿想要吃掉我们,我却偏要他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说罢,淳于羌腾身而起,操纵着自己的飞剑,向着越来越靠近的天乾宗阵营飞扑了过去。左丘翰一愣,也紧随着师兄的身形跃了过去。草方宗和天乾宗的将近八千名弟子,就此绞杀在了一起,混战不休。
邝屿的仙识微微扫过双方绞杀在一起,却看到天乾宗正落在下风。邝屼虽然能够勉强抵挡住淳于羌的攻势,其他几个长老和供奉却是连连败退,草方宗其他几个无人阻挡的散仙更是在天乾宗人群中肆意屠戮。再看看身前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易言,邝屿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易言……,真人,我们之前可有何恩怨?”
易言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心底越发着急的邝屿,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嗯,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的,想来邝屿大长老贵人事忙,已经不记得了。不过不要紧,在你魂飞魄散之前,我会告诉你的!”
“你!找死!”本以为自己主动放下身段,易言多少会给自己一点面子,却不料换来的竟是这种近乎无视自己的回答,在对天乾宗形势的忧虑情绪以及易言调侃语气的刺激下,邝屿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抢先出手了。
在邝屿出手的刹那,易言脸上的微笑也收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邝屿的飞剑划破长空,以极高的速度直奔自己的丹田而来,易言脸上厉色一闪,修罗枪倏地扬起,一尺多长的枪尖重重地点在邝屿飞剑的剑尖处。
剑尖一顿,猛地改变了方向,斜斜地窜进了上方的虚空。而挑飞了邝屿飞剑的易言丝毫未作停留,修罗枪往前一滑,易言的右手紧紧地握住枪尾,流星闪电一般,修罗枪的枪尖泛起一丝寒芒,笔直地朝着邝屿的丹田刺了过去。
在飞剑跟修罗枪碰撞的一刹,邝屿只觉得心头一颤,竟有一种把持不住的感觉,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对飞剑的控制。紧接着,邝屿眼前寒芒一闪,修罗枪漆黑的枪尖似乎能够吸收周围的一切光线一般,带着“嘶嘶”的破空声,笔直地刺了过来,速度快得似乎只在一眨眼间就到了自己面前,枪尖处的那一点寒星深深地映入了邝屿的双眸。
危急关头,邝屿的身形暴退,同时上身后仰,右脚尖重重地踢在了修罗枪的枪杆上,借着反震之力加速落了下去,险险地避开了易言这一击。
在脱离了险境后,邝屿顾不得额头和后背上渗出的冷汗,双手急速地掐动法诀,将窜上半空的飞剑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