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邝岬面前,那一排排存放灵魂玉简的木架上,如今已经碎掉了大半,尤其是摆放着天乾宗所有散仙灵魂玉简的地方,更是碎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
邗汐见到这一幕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他刚才只发现邝屿的灵魂玉简破碎后就急忙跑去向邝岬报信了,又哪里想得到,只在这眨眼间的功夫又有这么多师叔师伯和师兄弟惨遭不幸。
一时间,邝岬和邗汐这可怜的师叔侄两人并排瘫坐于地,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木架发起傻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密室门外响起,把两人的魂魄重又拉了回来:“师,师叔祖,山门外有两名修真者求见,他们说是仙道门弟子。”
听到这一声唤,邝岬沉滞的眼神突然动了动,突然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大吼道:“滚,滚滚滚!老夫谁都不见!”
那名弟子被突然爆发的邝岬吓得噤若寒蝉,急忙躬身施礼后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一边还在琢磨着怎样跟那两名仙道门的修真者解释,他看不透对方的修为,自然不敢像邝岬这样放肆嚣张地说话。
不料,他的念头还没有转完,一个声音又重新把他拉了回去:“回来!你刚才说什么,谁求见?”
可怜的守山弟子被邝岬的态度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得战战兢兢地答道:“回师叔祖,是两名仙道门的修真者,弟子修为低弱,看不透他们的修为。”
“唔……”,邝岬略微沉吟了一会后,终于还是改变了主意:“你让他们在大殿中等候,本座一会就到。”
如今出了这个大的变故,想必仙道门也是发现了前去攻打草方宗总部的弟子折损大部,这才前来商议对策的。如今的天乾宗面对着草方宗和兵甲宗这两个强敌,必须紧紧地把仙道门跟自己捆在一起,才有可能对付敌人接下来疯狂的报复攻击。在渡过最初的震惊后,邝岬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精明,迅速地权衡了一番后,作出了这个将会把整个天乾宗彻底葬送的决定。
“是!”确定邝岬长老不会再改变主意后,那名守山弟子唯唯诺诺地答应一声,急忙赶回山门处传达邝岬的命令了。
山门外,看到天乾宗的护宗大阵渐渐地关闭,显露出一条通道后,皇甫爵和虞哲不禁相视一笑,举步迈入了大阵之中。同时,在天乾宗弟子没有注意的瞬间,皇甫爵背在身后的右手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传讯玉简,把一条消息悄悄地传送了出去。
在进入天乾宗护山大阵的一刹那,一直面带笑容的皇甫爵和虞哲两人突然脸色一变,招出飞剑后,不由分说地就往身侧那些操控大阵的弟子们刺去。
变故陡生,那些弟子只是用来维护大阵正常运转的普通弟子,而不是天乾宗的精英,变生肘腋之下哪里能够阻挡得住皇甫爵和虞哲这两名合体期高手的攻击?只是一个呼吸间就倒下了一片。侥幸没有被两人第一波就杀死的天乾宗弟子实在想不通,这两个本该是盟友的家伙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翻了脸,对自己痛下杀手呢?
只是,此时的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了,这样复杂的问题还是交给宗内长辈们去思考比较合适,而他们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逃命。
可是,很明显,天乾宗的噩运并没有到此为止,皇甫爵和虞哲这两个冒充仙道门弟子的家伙,目的也不仅仅是杀掉几个守山弟子那么简单。
在眼前的这些低级弟子被杀散后,皇甫爵和虞哲两人并没有继续追杀,而是转而将攻击的目标放在了停止运转后,阵基已经暴露在两人眼前的天乾宗护山大阵上。
一时间,飞剑,灵诀,所有两人能够用得上的攻击手段不要钱似的如雨而下,瞬间就把天乾宗的护山大阵毁了个七七八八。
说来真是天乾宗合该倒霉,如果是在阵外,又或者大阵并没有停止运转,仅凭皇甫爵和虞哲两人,哪怕拼尽吃奶的力气也休想给这座守护了天乾宗总部无数年的大阵带来丝毫的损伤。
但是,没有如果。在邝岬心神还未完全恢复,根本没想到要确认两人身份的时候,这两个家伙钻了一个大漏洞,堂而皇之地从内部大肆破坏了起来。
等到邝岬得到消息,大惊失色地匆匆赶来时,他看到的已经不仅仅是皇甫爵和虞哲两人,还有他们身后正朝着钰斋星急速飞来的雷恪,以及他身后带着的数百名修真高手。
到了这个地步,如果邝岬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他这几千年的修炼生涯也算是白混了。
仰天悲吼一声,邝岬一面传音给邗汐,让他迅速召集天乾宗所有弟子前来抵挡外敌,一边飞身向完成任务后,正得意洋洋的皇甫爵和虞哲而来冲去。看他那咬牙切齿的神态和一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似乎把这两人碎尸万段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不过,还没等邝岬刺出自己的飞剑,一个仙风道骨的五旬老者已经微笑着挡在了他的面前,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道:“不要着急,欺负两个晚辈算什么本事?你的对手是我。”
“高手!”在看到雷恪的第一时间,邝岬的瞳孔猛然收缩成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