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缘住持恢复过来后,忙把寺中守山弟子召集,把大殿前的尸体血迹都清理掉,接着又在上山的路旁找到那几名巡山弟子的尸体,直忙到清晨才把诸事处理完毕。
虽然昨夜一番杀戮和打斗,但是因为丹阳寺的规模还算宏大,大殿距离僧侣的禅房较远,而且寺中僧侣都是一些不会武功的普通僧人,所以都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他们早上起来突然发现那么多尸体,都不由得惊恐起来。幸而有了缘住持主持大局,否则还不闹得鸡飞狗跳。
在别院中,了缘住持与琴圣寒暄一阵后,便匆匆赶回寺中主持事情去了。
癫僧本来与宇内三绝交谊不浅,对三绝中的事也了解不少,昨夜他见琴圣当时正要扶他起来时,那副可怕的神色就使他一直疑惑不解。
此刻,他见自己师叔走了,才突然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妙,只听他对琴圣道:“史兄弟,请恕贫僧冒昧一句。”
“前辈说哪里话,前辈有话就请直说。”琴圣微微一笑说道。
癫僧连忙说道:“史兄弟还是对贫僧以兄弟相称的好,你我在江湖上本来就没有辈分差别。”
其实,以两人的年纪来看,癫僧确实要比琴圣大得多,只是武林中往往极为注重辈分,对于年龄倒不是那么讲究,只因一个人的年纪大并不代表他的辈分就高。
琴圣之所以称呼癫僧为前辈,其实是琴圣为人谦虚,也是他敬重癫僧的缘故。
此时,琴圣见癫僧都已经这样说了,也就不再矫情,只得说道:“如此,在晚就有僭了,僧兄有话请讲。”
只听癫僧突然瞪着双眼,上下看了琴圣一遍,才道:“昨夜见史兄弟击溃青海一枭后,脸色突然急变,不知史兄弟身体可有什么不妥?”
琴圣还道癫僧有什么事,他虽然明白自己的暗疾一旦发作起来,一定瞒不过高手的双眼,但是他却又不想多加解释。只含糊道了几句,说自己一时气怒攻心,导致气机不畅。
但是,癫僧何许人也,再说琴圣又不善于谎言隐瞒和掩饰,因而癫僧马上变成一脸不愉之色说道:“真是如此吗?”
那一直依偎在琴圣身边的小姑娘此时微抬黔首,也一脸关怀的看着琴圣,她似乎对自己爹爹的异样有所了解。
琴圣见癫僧那般神色,知道自己不仅没能瞒过癫僧,而且还引起了癫僧内心的不快,同时想到自己这么做确实有点不够江湖义气。
于是,心中暗叹一声,对癫僧歉然道:“僧兄且慢生气,并非小弟有意隐瞒,实在是因为小弟另有隐衷。唉!僧兄也参与了昔年阻击‘域外七魔’之战,小弟当年不自量力独斗摧心老魔时,只怪自己大意轻敌,不慎被老魔的罡气侵入体内。这老魔的功力当真阴毒至极,那些侵入体内的真气竟然无法逼出,小弟苦苦挣扎多年也未能寻到根治之法。
每当真气运至极致之时,那股侵入体内的邪气就会趁虚而入,直攻脏腑。这一次小弟远行普洱山便是为了寻找一味主药來治伤,但是此刻看来这伤已非药石所能治愈。”
癫僧一听域外七魔时就已经倏然色变,又听琴圣说自己的伤是摧心老魔所伤,更是惊骇不已。以琴圣的功力修为竟然这么多年都没能把伤治好,可想而知这内伤是何等厉害。
癫僧想到这些年来,琴圣极少在江湖上走动,自然很大程度是因为这内伤,不觉黯然一叹,说道:“不知史兄弟此刻可找到了救治之法?或者有什么需要贫僧效力的。”
琴圣见癫僧一脸黯然的神色,知道自己不该说的那般严重,更何况他早已习惯了忍受这种伤痛,再者生死由命,自己又何必让他人徒为自己担这无妄之忧。
于是,琴圣朗笑一声,道:“僧兄的情义小弟心领,生死由命,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小弟倒也不觉什么。”说完又岔开话题道:“小弟自从离开普洱山后,一路上便听说青海一枭欲图谋丹阳寺之事。于是便决定赶来一查究竟,为何这青海一枭突然出现在中原武林?幸亏来得及时,没让惨剧发生,否则小弟的罪过可不轻,内心更要一辈子不安了。”
癫僧见琴圣不愿提起自己的伤,也就不便再多问,又见他说起昨夜之事,便把事情的始末详细说与琴圣听。
后来,癫僧看着琴圣身旁的嫣然小姑娘道:“想来这位便是令爱、贤侄女了。”
琴圣抚摸着爱女的秀发,脸上泛起一片慈爱之色,但又渐渐变成黯然之色,叹道:“这是小女嫣然,唉!这孩子也真够可怜,自打出生那天便没了娘亲,我这做爹爹的也没尽到自己的责任,带着她四处奔波。”说着眼眶竟然湿润起来。
难怪他对这小姑娘这般疼爱,那小姑娘见爹爹这样说,也是一脸悲伤,低垂黔首,俏脸紧紧贴在琴圣胸怀。
癫僧不觉重新打量这绝美的小姑娘,见她虽然年幼,但是那绝世的风采却已显现出来,心中暗道:“看来不出几年,这位侄女就要出落成为一位绝世美人了。”
突然,他心中闪过另一个同样绝世无匹的身影,心中又暗自念道:“不知那小子怎样了,到底现在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