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赤足汉子双腿一软,直直跌坐在地上,同时,双手举着的老实小伙子也砸在他的头上。
这一下变故倒使得周围之人惊疑不定,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这些人中也并不都是些吃干饭的废物,他们中就有一个人看出了其中的蹊跷,这个人正是那被称为解爷的猥琐汉子。
这解爷见赤足汉子跌坐在地上,心中一惊,上前几步,却不是去看那赤足汉子。
只见他双手抱拳,对着马车说道:“车里哪位高人?在下千湖龙王坐下东湖湖主解滔,阁下刚才一手隔空点穴手法实在高明,在下正想请教。”这人生相猥琐,想不到此刻倒也有几分气概。
只是,他一连说了几次,马车仍然静静地呆在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解滔此时可就有点不耐烦了,虽然凭刚才车里之人所露的一手自己就已经知道不是别人的对手,但是他却可以仗着人多。
可是,他却不敢轻身犯险,于是眼光一转,发现了正从地上爬起来的老实小伙子。
只见解滔一扬手,竟一下子就把老实小伙子提了起来。看他这猥琐瘦小的样子,想不到还有几手真功夫,怪不得他能成为这彭蠡湖东湖湖主。
只见解滔双目一瞪,向老实小伙子问道:“这车里的到底是什么人?快说!”
这老实小伙子也真是霉运当头,刚才被赤足汉子举起又跌了下来,此刻却又被人提了起来。他早已被这些人的粗暴给吓住了,此刻听人问他,他哪敢不说。只得哀求道:“大……大爷,您轻一点,小人可没得罪您呀!这……这车里,不……不过是一位老爷和他的两位小……小姐。求……求求您老就别……别再折腾小人了。”
那解滔一听,知道这小车夫绝不敢欺骗他,只因他这一抓便知道,这车夫连半点武功都不会,而且胆子也不大。于是,一抖手腕,放开了老实小伙子。
老实小伙子这下可学精了,一被放开,立刻躲到一棵柳树后面,再也不敢出来。
那解滔放开老实小伙子后,又看了一眼眼前这华丽的马车,心道:“这里面果然有女眷,哼!只不知里面是何方高人,竟然有这等身手,还胆敢在我解滔的地盘要强,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以为我解滔怕了他。虽然这人身手不凡,不过今天既然梁子已经结下了,无论如何都要弄个一清二楚,要不然可就要落了我解滔的面子了。”他心中打着算盘,已经不再是为了先时的好奇。
他打定主意后,哼了一声大声说道:“不管阁下是何方高人,既然到了我解滔的地界,就应该遵守本地的规矩。可是,阁下却既不投店住宿,又不上缴路费,岂非太不将我解滔不放在眼里。你阁下看不起我解滔也还罢了,但阁下难道没听说过千湖龙王吗?在下便是龙头老爷坐下的东湖湖主。此刻在下念在阁下初来乍到,只要阁下打开车帘下来说话,待查清不是来我彭蠡湖捣乱的,在下也不为己甚,自会放阁下一条生路。要不然,嘿嘿……”他说到这,突然向身后众人吩咐道:“快去准备好火把,再过一盏茶时间,如果马车里面再无人出来,那就把马车点着了。”那些人一听,立时就有五六名大汉转身跑回到垝船上去。
此时,马车里的琴圣知道不能再沉默下去,他适才之所以隐忍不语,并不是怕了这些人,他是知道这些人都是自己老朋友的属下,因而自己总不能使他们太过难堪。
可是,他却没想到这解滔实在逼人太甚,而且,这解滔一直口口声声说的什么路费,这又从何说起,这彭蠡之滨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若是路过此地还要另缴路费,这不就是和拦路抢劫的匪盗一样吗。琴圣想着,如果不给他一个教训,岂不叫他日后更加猖狂。
于是,他便隔着车帘说道:“千湖龙王称霸一方,他的豪气和仗义更是天下闻名,想不到他驭下之人却有这般不成才的小辈,真是污损了千湖龙王的威名。”他倒不是不给千湖龙王面子,只因他与千湖龙王相交莫逆,此刻见到他的属下竟然会有这种败类,心中怒气倒有一半是替千湖龙王出的,同时他也想替龙在天教训这解滔。
可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听在解滔耳中,无异于说他没把千湖龙王当回事,而且还是彭蠡湖的败类。因而,这解滔又露出了他那本来的流氓匪气,只听他怒哼一声,大声说道:“阁下好大的胆子,竟敢教训到你爷爷的头上来了,看你解爷爷怎么教训你。”
说完侧脸对那些水手汉子叱道:“把这车里的缩头的孙子给老子赶出来,里面还有妞儿,给老子抓活的。”
那十余水手在马车周围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们早就想看看马车里面到底是什么人。此时一听解滔的命令,纷纷从背上取出分水刺和一些奇形兵器,一起涌向马车。
本来,琴圣并没有大动干戈的打算,可是此刻的情形却已经由不得他。无可奈何之下,取过七弦古琴,正待把裹布褪去,再跳下马车。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已经窜了出去,琴圣一惊,转眼一看车厢内侧,只见玉兰小姑娘瞪大一双眼睛,愣愣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