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琴圣又拉出一直缩在他身后的玉兰小姑娘,并简要将玉兰的来历和遭遇说出。
虽然琴圣说得极为简略,为了不让玉兰再想起前事,把许多细节都略过不提,但是听在千湖龙王的耳中却是字字千钧。只见他怒目一睁,须髯怒张,恨声说道:“这些贼子真是狗胆包天了,若是在我老龙的地盘上干出这种惨绝的勾当,看我老龙怎么把他们剁碎了喂鱼。哪天被我老龙遇上这些个强盗土匪,准叫他们提着自己的脑袋去见阎老五。”
这千湖龙王生相虽然凶猛彪悍,却也是个嫉恶如仇的豪杰人物。
琴圣一听千湖龙王这话,心中一动,暗道:“看样子,那解滔在外的所作所为他是完全不知情的了,否则以这位贤弟的为人脾性,又岂能姑息这种无良小人在自己麾下。唉!想龙贤弟手下属众何止数千,良莠不齐自是难免的,看来我也只能借机向他提醒提醒此事了。”
千湖龙王说完那些话,似乎心中犹有余恨,只见他一步跨到玉兰身前,那双粗黑的大手在玉兰柔弱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说道:“小姑娘你别怕,以后只要有人胆敢欺负你,你就把我老龙的名号说出来,只要你告诉我老龙一声,我老龙一定为你出气。”
他的长相本来就凶猛,此刻又面带怒色,更让人看了心惊。而玉兰一见他时,本来就已经心生畏惧,此刻更是心中惊颤,可是又见眼前这凶猛大汉这般正气凛然,只得怯怯喏喏答道:“小女子谢过龙王老爷的爱护。”
千湖龙王一听这小姑娘这么说,大声道:“什么龙王老爷?以后你就和嫣然侄女一样,叫我老龙叔叔就是啦。”
他虽然被人尊称为千湖龙王,又深得彭蠡湖民众的爱戴,可是对于一个落难孤苦的小女孩却毫无架子,也难怪琴圣这般清高之人都与他称兄道弟,这人果然豪爽至极。
此时,突然听见千湖龙王大叫一声,然后只见他那双大手重重地在自己脑门上一拍,自骂道:“我真是糊涂透顶了,大哥好不容易来一趟,我竟然让大哥站在这厅外许久,真是该死!该死!该死……”说着还在自己脑门上狠狠拍了几下。
随即就见他向左右站着的家人吩咐道:“快吩咐厨间开宴。还有,去看看我大哥马车上还有没有行李,一同搬到后院东厢。”说完又看了看自己那身行头,向琴圣尴尬一笑,道:“大哥你看小弟这糊涂样,真不像话。就先请大哥到大厅坐下,小弟随后就来。”然后又吩咐身边人把琴圣等三人让入客厅中,他自己则光着脚又跑回自己房中,别看他粗鲁彪悍的样子,行动起来却也雷厉风行。
这龙王府不像别的府邸位处巷尾或是城郊,而是正正的处在集市中心。因而,在旭日初升之时,便已经有不少商贩在大门口外行走往来。
只是,那些商贩的地摊商铺却都摆在距离龙王府大门前十余丈的地方,自觉的留出了门前这一大片空地,虽然他们都几乎挤成一堆一堆的。
想来是出于对千湖龙王的尊重吧,虽然是人来人往的,可他们却都自觉地让出了门前的大马路。
其实,这龙王府看上去也并不像一些江湖上的名门大家一样气派,无论怎么看,这龙王府也只是像一座普普通通的有钱人家的宅院。可是,就算龙王府再如何不起眼,整个彭蠡湖的老百姓却都知道这龙王府的不可侵犯,或者在他们说来是神圣吧。
琴圣对于这龙王府自然不会陌生,因为他都不知道自己来过多少次回,也不知道在这龙王府中住过多少时日。
此时,他正在客厅中观赏着墙上的字画,只见眼前这幅古山水画笔墨柔和,工笔淡彩,风骨独具;但看得花卉草丛、翎毛走兽、桐柏松柳、湖石苔草无所不精,也不知出自何人之笔。
看过那幅古画后,发现不仅这大厅中的摆设,就连大厅中的所有装饰都没有更换过,唯独琴圣适才观赏的那副古意岸然的笔墨画。
看来这个千湖龙王虽然在这彭蠡湖有着绝大的权钱势力,却绝不是那种贪图享受安逸之人。
正此时,只听一阵朗笑声倏然从身后传来,千湖龙王已经一身短装打扮出现在大厅的侧门,他一步跨过门槛,便说道:“小弟真是失礼得很,叫大哥一阵好等,小弟在此先赔罪了,等一下再自罚三杯。不过,大哥那么久都不来看望小弟,大哥也要罚三杯,哈哈……”
琴圣适才一听他的笑声,心中一惊,只因他没想到千湖龙王出现在自己身后不到三丈之地时,自己竟然一无所觉,看来这位贤弟的功力修为又上了一个层次了。
听了千湖龙王的话,琴圣也笑道:“贤弟何须如此客套,愚兄一大早就来打扰才是失礼呢?贤弟这般客气不就显得有点生分了么。”
“哈哈!大哥教训的是,是小弟的不是,待会儿小弟再自罚。”千湖龙王说完,又接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老龙总算把大哥给盼来了,所以今天一定要灌上几坛子桂花老酒才是。”
“嗯!贤弟说得是,愚兄也是好久没有尽情一醉了。”琴圣看着千湖龙王又道:“不过,让愚兄倍感欣慰的是,贤弟不仅身体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