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方丈话未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也听得极为清楚,只因此时全场早在了尘方丈刚说话之时,就变得鸦雀无声。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声音绝不像正常的说话声,听来让人觉得中气十足,虽然声音不大,却字字灌耳而入。
只听这声音缓缓说道:“了尘大师何必列出如此繁杂的规矩,既然本次武林大会是天下群雄的武林大会。所谓武林大会,自然免不了一番打杀,咱们各打各的,到了最后,哪一门派剩下的人最多,或者哪一个门派最终仍然站在场上,那就是哪一派第一,那么这武林金剑也就归属该派。同时,这武林盟主之位自然也就只有胜出的门派才有资格担任,这样一来既可以定了名序,又能决定武林金剑的新主,如此岂不是省事多了。”
这话音响起时,众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看向天龙帮所在的草棚。原来,这说话之人正是那青木堂堂主余百胜,只见他说话之时,就端坐在武三通左侧,脸上泛起一片讥诮之意。
其实,这余百胜刚才说话之时,已经运起了内力将声音传出,否则他又怎能突然截断了尘方丈的话。因此,众人听到余百胜说话时,心中均是一震,几乎所有人都惊异于此人的深厚功力。
了尘方丈听了余百胜的话,心中吃了一惊。他暗自观察余百胜的神色,见其一脸戏谑之意,知道这人所说之言绝不是其本意,他只不过是故意说出这样的话,以此来挑起各派的火拼。
因此,了尘方丈心中暗自担忧,只见他双目微闭,和掌当胸,底喧一声佛号,才道:“老衲乃出家之人,不愿参与江湖上的仇杀是非。但是,眼看流血惨剧将至,虽无能予与化解,却也不能无动于衷、无所作为。而老衲身为少林派掌门,三清道兄又身为太和门掌门,又得各位的极力推荐担任本次武林大会的主持,这才不得不现身此次武林大会,但老衲和三清道兄却从无争强斗胜之意。这一点各位想来已然谅解,也因此敝派和太和门才备受各位的推崇。只是依老衲和三清道兄之意,是想以慈悲之心来化解众位之间的恩怨。”
了尘方丈话音刚落,就听武三通接道:“方丈大师这样慈悲为怀,老朽深深佩服。但是,这其他门派的高人和从千里之外赶来的想在武林大会上一展身手的各路豪杰,恐怕不太愿意此种结局。而且,九华武林大会如此聚而复散,只怕要在武林中留下笑柄,将来若想再次汇聚,恐怕就无人相信了。”
武三通说完,在他身侧的余百胜就附和道:“不错!在场各路英雄包括其他各大门派,哪个不想在武林大会上争个名头、与对手争个高下。”他说到这,顿了一下,又道:“就算有人只是纯粹来看热闹的,这样说聚就聚,说散就散,只怕有失少林和太和门两派的威望。因此,我们既然来了,总要分个高下、见个生死,也好让各大门派有个明确的名序,免得将来见了面还要纠缠于那名序之争。”
他这么一说,场下之人纷纷议论起来,只听一些人也附和道:“正是应该比个高下,我看这九大门派就未必是武林中最强大的九派。”
更有人大声说道:“没错!我们从各路来的朋友,虽然大都是无门无派之人,却也不愿意自己的名气永远落在九大门派之下。”
跟着,场下群雄又开始吵闹起来。这些人不是说要比个高下,就是说要各派重新定个名位。总而言之,就是非打不可、非分出个胜负不可。
了尘方丈看着这些群情激愤的场面,心中暗叹一声,本来他心中还有许多劝谏的话,此刻见了这样的场面,他已经感到有心无力了,看来这场劫难并非言语所能解除。
他再看向九大门派中的其他各派,除了昆仑一派和未到的穷家帮之外,其他各派包括峨眉剑仙派、清微派、蜀中唐门、崆峒派和天龙帮的弟子,虽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放声呼喊,但是看他们的形色,就差把话喊出来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佛号声起自峨眉剑仙派那座草棚,众人移目望去,只见峨眉剑仙派掌门果悟大师的师弟果德大师端立草棚之前,他合掌当胸,对着了尘方丈躬身一礼道:“了尘师兄慈悲为怀,爱博众生,贫僧身为佛门弟子,早已经六根清除,无妄无孽。而且,贫僧临行前已得掌门师兄之嘱咐,不得参与各派之间的任何纷争,包括抢夺武林金剑之事。先前本派弟子未经掌门之令,私自参与抢夺武林金剑,如今皆已受到惩罚。为此,贫僧倍感羞愧。”
他说到这,顿了一下又道:“只是,因为本派弟子洛阳洛家千金洛明珠曾当众受辱于崆峒派弟子墨羽之手,本派此来只为向崆峒派讨一个说法。本来我峨眉剑仙派与崆峒派并无旧怨,只要崆峒派还本派一个公道,本派便立即带领门下离开九华山。”
果德的话未完,就听崆峒派草棚中传来一声冷哼,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道:“自己学艺不精,就要长辈来讨公道,自己却没有胆量站出来,真是可笑!”这声音刚说到这,就被崆峒派掌门飞绥子喝止道:“羽儿休要胡说!”
原来,刚才说话之人正是那墨羽。
此时,只见飞绥子缓缓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