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德自然听得出飞绥子话中的意思,他只微微一笑,说道:“阿弥陀佛!不肖弟子各门各派皆有,我峨眉剑仙派自然也不例外。但是,我佛门广大,普度众生,既要收留良善之辈,更要度化误入歧途之人,以我佛深奥佛理熏陶教化,使良善者解脱,为恶者觉悟。”
“哈哈哈!果德大师真是好辩才,如此说来,你们峨眉剑仙派中岂不都是一些武林败类、江湖恶徒,那么峨眉剑仙派岂非违背了武林侠义之道,这样的一个门派还能在其九大门派之中吗?”飞绥子紧接着果德的话道。
只听他又对着场外大声道:“既是如此,这峨眉剑仙派不就是武林正义的公敌、侠义道的败类,这样的门派竟能长期存在江湖之中,其为祸之大可想而知。”
果德待飞绥子说完,才缓缓说道:“为祸为福自有后人评论,唉!人生集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取蕴,这诸般之苦皆源于‘取’之一字,而善恶、正邪也只不过是诸般苦之中的‘取’之最,这‘取’之一意即为心中执念,执念乃是集苦之根本,若想觉悟超脱、尽释诸苦,唯有放下执念,进入有如实境之中,与饱满之事实相结合,这便是我佛所称之‘涅槃’。释道本是一家,飞绥子掌门执着于好恶、正邪,既不知克制,又不知消解心中之苦,这岂是修道之人所应有?”
这果德竟然在众多江湖豪杰面前讲起佛理来,而且竟敢在昆仑大师和了尘方丈这样的佛门高僧面前班门弄斧、关二哥面前耍大刀。但是,他讲了这么一通佛理,却使得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佩服不已,若以年纪而论,果德此时的年纪比起昆仑大师来要小上三四倍,可是果德所悟的佛理却是如此精深,这才是真正的得道呀。
先时,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还道果德不过是凭着辈分尊高,才得尽荣宠,都觉得他有些年轻气傲。而此时看来,他们三人心中却是不知道应该惭愧还是应该感激。
飞绥子虽然也震惊于果德的佛法修为,但是他却不动声色,直待果德说完,他才说道:“果德大师真不愧是峨眉剑仙派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奇才,更不愧是天元上人最看重的弟子,听说果德大师已深得峨眉剑仙派的所有武学真传,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他突然改变话题,其实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不过是想找个台阶下,却不料反而弄巧成拙。
只见果德淡然一笑,说道:“飞绥子掌门若想知道真假,何妨出手一试。”
飞绥子可没想到果德会答应的这么快,因此一时间竟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他做梦也想不到,果德早就有心挫一挫他的锐气,故此只要飞绥子话中带有挑衅之意,果德便立刻打蛇顺棍上,就按着飞绥子的话意走。
飞绥子愣了半响,迟疑不知所措,突然发现场外众人开始对他指指点点的,有的甚至还说出了一些难听的话。于是,他虽然确实不知道果德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果德。
只听他干咳一声,说道:“贫道对峨眉剑仙派的剑法仰慕已久,今天正好借此良机向果德大师讨教。”他说着,却突然发现果德除了一身宝蓝袈裟之外,就只有挂在脖子上的一串佛珠,两手也是空空的,身上跟本就没带任何别的东西。
于是,他顿了一下,又道:“难道果德大师不惯使剑?为何身上没带宝剑?”他这一问实在愚蠢到家,首先以果德大师的身份,峨眉剑仙派又以剑法见长,他说果德不惯使剑,那岂不是问得有些无知可笑了吗?而且以果德刚才抓断墨羽长剑的修为来看,果德似乎已经到了有无兵器都并无两样的境界。
飞绥子才把话说完,立刻后悔起来,恨不能自己狠狠地打自己两记嘴巴。可是,总算他反应得快,只听他又急忙接道:“哈哈!贫道差点忘了,峨眉剑仙派的峨眉气桩功是内外兼修的绝学,像果德大师这样的修为,早就练到了刀剑难伤的境界,自然毋须再用兵器。”
果德看了飞绥子一眼,依然微笑不变,说道:“飞绥子掌门此言差矣,峨眉气桩功虽然可以强化筋骨血脉,却并不能使人刀枪不入。不过,既然飞绥子掌门要领教本派的剑法,那贫僧只用剑招就是。”
他这么一说,飞绥子脸上可就挂不住了,这不是明摆着说,你既然怕了我们的峨眉气桩功,那我不用就是了,看你又能怎么样。
只见飞绥子脸上神色突然一变,也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听他干笑一声,说道:“既然是比武,那就不必这般客气,就请果德大师取剑来吧!”
果德却仍然站着一动不动,只听他说道:“不必,贫僧自练剑以来,从未再使过剑,有这一双肉掌就够。”说着,举起双掌,向飞绥子亮了亮。
他这话就有点儿托大,也太过目中无人。场外众人都是一阵惊愕,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心中都觉得果德此举实在不像话,飞绥子毕竟怎么说也是一派掌门之尊,而且以飞绥子的功力修为,也算得是江湖上难得的高手,就算果德再怎么厉害也不该这样目中无人。
果德这些话,不知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