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寰宇可没有半点江湖经验,到了此时,他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愣愣的看着蛮牛。
那蛮牛呆呆的看着那几人走后,突然“哇”一声,竟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杨寰宇见状更是惶然不知所措,直待那蛮牛哭了一阵,他才想起来,刚才听那几人说,似乎蛮牛的娘亲病得不轻。于是,他上前说道:“蛮……这位兄弟,他们都已经走了,你就算有什么为难之事也不该这样痛苦呀!”
那蛮牛看了杨寰宇一眼,又自顾自的哭了起来。
杨寰宇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他看得出,这蛮牛满脸憨态,断不会是江湖上的一些混混下九流的人物,而且从他刚才的言行可以看出,这蛮牛似乎因为要为自己娘亲治病,才甘愿受那胜大哥等人的摆布和驱使,如此看来这蛮牛倒是个忠孝之人。
杨寰宇本来也是苦命之人,实在见不得别人这般痛苦,他突然灵机一动,又对蛮牛说道:“这位兄弟,小可姓杨……”他突然想起叔叔杨延广临终前嘱咐他,将来行走江湖时,切不可将自己的身世泄露,因此他说到这,不由得犹豫是否应该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但是,转念一想,他觉得世间同名同姓者甚多,根本不必顾虑这一点,只要自己不说出身世来历,说出姓名倒是无妨。
于是,连忙又道:“小可杨寰宇,小可就冒昧称你一声蛮牛兄弟吧!适才听说另堂大人身体不适,小可粗通岐黄之术,如果蛮牛兄弟信得过……”
“你……你……你真的会看病?”那蛮牛一听杨寰宇说会治病,蹭一下站了起来。可是,他才说完,又马上一脸失望地道:“你既然是小大夫,那么要看病自然是要给出诊金了,可是我蛮牛……”
杨寰宇连忙截道:“小可有个惯例,病不好不收分文。”他担心蛮牛不肯相信他,这才篇了个什么惯例。
那蛮牛一听,神色一喜,破涕为笑道:“这就好,只要你治好我娘亲的病,我蛮牛一定有办法赚到诊金。小大夫,我娘已经好几天没有用药了,你还是快去我家看看吧!”说着,也不等杨寰宇答应,一只巨大的手掌就已经抓起杨寰宇的右手,连拉带拖就带着杨寰宇拐出巷角。
一路上,杨寰宇止不住心中的惊骇,只因他练过搜经过穴心法,只要有内功之人触到他的身体,他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功力,而这蛮牛拉着他的手飞奔时,他可以强烈的感受到蛮牛体内竟然有一股刚猛浑厚的真气,这股真气极似佛门的金刚元气,这金刚元气还是他在无名洞府中得知。
此时,他才心中释然,难怪蛮牛不畏任何外伤,原来这金刚元气本来就是金刚不坏神功一类的绝学,只不知这蛮牛怎么练就这一身功力的?而且照这蛮牛此时的功力,少说也有三四成的火候。
杨寰宇觉得,这蛮牛着实不简单,他决定一旦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试探一下这蛮牛。
这是一间破旧的房舍,里面只用一抹床单将屋里分成两部分,打开门所见到的一部分是灶台厨具,另一部分却是卧房,里面相对摆放着两张床,其中靠里面一张床上,一个霜鬓横飞、肤色黑黝的老妇斜倚而坐,双目微闭,这老妇人看来骨形健硕,眼眶深陷。
杨寰宇一下子就被蛮牛拉到了老妇的床前,才一眸那老妇,杨寰宇便被吓得退了一步,他实在不敢相信,这形销骨立的老妇竟然就是蛮牛的娘。
那蛮牛见老妇斜坐着,连忙上前埋怨道:“娘呀!牛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没事就好好躺着,坐起来也不盖好被子,着了凉怎么好?”一边说,一边拉起床上那床破烂的被子盖在老妇身上。
那老夫原本闭着眼,一听蛮牛的声音,睁开眼来,看着蛮牛道:“牛儿,你去哪里了?娘不是说过,你不要再与那几个人来往了吗?你怎么又跑出去了?还有……”
她说到这,突然发现蛮牛身边还站了一个人,这一发现使她愕然半响,而后打量杨寰宇好一会儿,突然换了一副勉强的笑脸对蛮牛说道:“牛儿呀!有客人来了你怎么也不看坐呀?我们家可是很久没来客人了,你快去……”
说着,也不知道她是过于激动还是病得实在不轻,只听她重重地咳了一阵,在蛮牛的轻揉下才渐渐缓了过来。
那蛮牛似乎担心老妇再多说话,一见老妇缓了过来,连忙说道:“娘呀!他是牛儿找来的小大夫,他叫……叫……”
叫什么他说不出来,他本来想说出杨寰宇的名字,可是适才他压根儿就没有听进去杨寰宇先前说的话,他只记得杨寰宇会看病,而且还暂时不要钱。
杨寰宇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道:“老夫人好,小可姓杨名寰宇,因自幼顽疾缠身,曾粗读过几年医书典籍,因此略通医术。适才听蛮牛兄弟说老夫人金体欠安,所以小可便自告奋勇,想为老夫人略尽绵薄。”
那蛮牛见杨寰宇没提起今日之事,向他投以感激的憨笑。
老妇见杨寰宇言辞儒雅有礼,又见他丰神俊逸,不由老脸上升起一抹笑意,说道:“原来是杨相公,唉!我这一身病已经快十年了,自牛儿八九岁时就几乎没离开过这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