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寰宇回到客栈,才一进门,就见店掌柜的迎上来道:“公子,您老这是上哪儿去了?今天一大早,牛大爷就来到小店找您老了,牛大爷在这等您老有两个时辰了,直到刚才才离去,他说明天还来找您老。”
杨寰宇一听掌柜的话,倒是觉得怪怪的,只因他发觉今天这店掌柜的对自己的态度可是恭敬客气多了,而且从他的神色上看,还多了几分恐惧。他转念一想,想到蛮牛以前跟随那胜大哥几人在这镇上横行为祸,这店掌柜的自然知道这几人的厉害,而今天蛮牛来找自己,店掌柜的还当自己是与他们一伙的,这才使得他对自己的态度与昨天截然相反。
想到这一点,杨寰宇不由看了店掌柜一眼,见他对自己一脸谄笑,还点头哈腰的,他心中一阵感叹。
于是,对店掌柜说道:“小可明天一早就要赶路了,请掌柜的代为传告,就说小可尚有要事不克久留,要是将来有缘,或可再相见。”说完,便自己回到客房收拾东西去了。
此时已经是戌时,蛮牛的家中,只见龚老夫人端坐床前,那蛮牛则一脸颓丧的站在龚老夫人身前,只听龚老夫人说道:“牛儿呀!我们虽然是贫苦人家,但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总是懂的,更何况是受了人家的活命之恩。娘让你离开身边去追随杨相公,却都是为了感恩图报呀!如果你真个不听为娘的话,那为娘这下半辈子就是不活在病痛当中,也定会过得不安稳呀。”
那蛮牛看着龚老夫人,说道:“娘……牛儿是担心娘的病才刚好,需要牛儿的照顾,牛儿只想等娘的身子再好一点,才放心离开,而并不是不愿意追随杨大哥。”
龚老夫人一听,不高兴道:“娘这儿还要你担心什么,娘这不是已经好了吗?娘有手有脚的,一时间还不会饿死。不用多说了,明天一早你就走,不然娘可要生气了!”
蛮牛似乎很害怕龚老夫人生气,听了龚老夫人的话,低头想了想,突然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塞在龚老夫人的手中,道:“娘不要生气,牛儿听娘的话就是。明天牛儿就找杨大哥去,那娘也要答应牛儿,娘在家里一定要好好的,等牛儿回来孝敬娘。”
龚老夫人将碎银还回给蛮牛,说道:“这些你留着吧,娘身上还有呢。今天早上杨相公来看娘的时候,还给了娘十两银子呢。还有,杨相公才走没多久,那位魏大小姐又来探望为娘了,而且还给了娘不少银子,光这些银子就足够娘不劳不做一年的吃用了。唉!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呀!”
龚老夫人说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只听她又说道:“对了,有一样东西你必须带上。”
一边说,一变从枕头底下取出一个小木盒,只见她将小木盒递给蛮牛道:“这木盒里的丹丸,娘也不知道是什么灵丹,但是娘知道一定是能救命的灵药,娘现在病好了,你把它带在身上……”
“娘,牛儿身子健硬得很,不怕生病,也能挨打,用不上这东西,娘还是……”
蛮牛还没说完,就听龚老夫人撇嘴道:“你以为这是给你用的,娘的意思是让你把这丹丸带在身上,将来杨相公有需要就送给他……”
说到这,龚老夫人似乎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只听她改口道:“当然啦,杨相公这样的好人又怎会有什么病痛,娘是想要你以后追随杨相公时,或许会遇到他的亲人有需要的时候,那时你就当做报答恩情,把丹丸送给人家。”
蛮牛听了这话,傻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娘不早说。”说着,将小木盒塞进了怀中。
这时,又听龚老夫人说道:“好了,你先去收拾好应用之物吧,收拾完后早些歇息,明天一早娘再有话跟你说。”
是夜,大约不到三更时分,杨寰宇在睡梦中被一阵衣抉风声惊醒,先时他还以为是哪位梁上君子出行。一念好奇,他凝神细听了一会儿,却发现那衣抉之声接连响起数次,每次似乎人数都不在三人一下,而且这几次的衣抉之声有轻有重,从这声音可以推断出,显然这声音不是同一批人所发,而且这前后几批人的功力有深有浅。
杨寰宇初入江湖,虽然也曾听叔叔杨延广说起过一些江湖上的事,但是到底没有亲身经历,所以困惑与好奇难免抑制不住。
于是,他起身穿衣,紧紧随在最后一批人的身后,这批人只有三个,看身手似乎极为不凡。杨寰宇此时仍然穿着白天的那套白色儒衫,在这黑夜中却显得极为显眼,由此可以看出他真的一点经验都没有。历来夜行人大都穿着可以与夜色相融的夜行衣,有些敢于明目张胆现身的夜行人,不是自恃武功了得就是狂傲之人。
那三人都是黑衣蒙面,一直向着小镇东面赶去,杨寰宇跟着他们赶了一阵,便已经到了小镇的东边。
这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宅院,这个宅院在这样一个小镇中倒是显得比一般的人家要富贵气派。
杨寰宇尾随最后三人来到了这个宅院的围墙外,那三人到了围墙外便停了下来,杨寰宇连忙掠身躲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上。却见那三人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蒙面人突然发出一声轻哨,轻哨声过,立刻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