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连忙喝止那些家丁和妇孺道:“各位且慢,请各位听在下一言!今日这场撕杀已经流了许多无辜之人的血,若是此时还不及时收手,恐怕会导致双方更大的伤亡。”
那群家丁和妇孺虽然武功一般,但是此时个个义愤填膺,大有玉石俱焚的气势。不过,这些人却也知道刚才是眼前这位少年救了他们,因此此时见杨寰宇说话,不由的纷纷停了下来。
这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你们都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走吧!”
这说话之人正是那魏小姐,只见她此时扶着刚刚苏醒过来的青梅走到那群家丁和妇孺的前面,对那余百胜说道:“今夜之事完全是由阁下挑起,既然此时大家都到了此种境地,本姑娘也不为己甚,你们走吧!请记住,这笔血债我们一定会讨还。”
她说到这里,看了杨寰宇一眼,又道:“这位公子与我们本来没有任何关系,他只不过是不忍心看见你们滥杀妇人孩子,因此虽然他刚才插手了此事,将来你们要想报仇尽管将账记在本姑娘的头上。”
那余百胜怨毒的看了一眼杨寰宇,对魏小姐的话听如未闻,只听他阴狠一笑,道:“哼!本帮是有仇必报,冤有头债有主,将来本帮要找谁报仇,没人管得着,告辞!”说完,对身边人道:“走!”
杨寰宇觉得自己的仇怨竟然要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来背负,实在有失君子风度,于是对余百胜说道:“阁下尽管来找小可,不过要是阁下以后再让小可看见以这种方式残杀无辜,那就休怪小可出手不容情。”
其实杨寰宇并不会说这样的狠话,只因他看见那余百胜后来投来的那道怨毒的目光后,意识到这余百胜是个阴险狠毒的人物,无论如何将来都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想到自己刚下山就碰上了这样的麻烦事,心中一阵烦闷,细细想来,却又觉得自己也并没有错,于是心中又是一阵怒气上涌,不由得脱口说出这样的狠话来。
余百胜见杨寰宇说得甚是认真,而且见杨寰宇俊脸带煞,知道自己再啰嗦就恐怕走不了了,于是喝道:“我们走!”
只见那群家丁和妇孺让出了一条道来,看着那余百胜在两名黑衣人的扶持下走出了小院。
杨寰宇看着余百胜等人远去,突然轻叹一声,他其实是突然想到刚才那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验视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时所说的话,只因从那些话中,他已经知道那些黑衣人是受了自己箫声攻击后,体内真气狂涌紊乱之下,相互冲撞后,导致真气岔经逆流,最后使全身经穴被真气反噬,才导致经脉僵死,穴道断绝。
至于那余百胜能够幸免,那是因为余百胜的功力远在那些黑衣人之上,而且他及时闭住了部分真气,当体内真气被箫声牵引时,并没有将他体内的真气完全牵引出来,使得经穴中还残留着一部分真气,当体内的真气被引导相互冲撞时,那些残留的真气保护了经脉,使得余百胜只是受到了重伤。
不过,要是杨寰宇当时没有及时收手,那么就连余百胜也难以幸免,若真是如此,那将来杨寰宇倒是剩下了不少麻烦。只是,这却体现了杨寰宇内心的仁慈之念和侠义之心。
想到这一点,他才知道这杀伐之音的可怕,也知道因为自己从未想到过这杀伐之音的威力,才没能把握住分。有了这一次的教训,将来倒是为他免去了不少杀孽,使他再也不敢轻用“杀伐”之音。
见杨寰宇默然沉吟半响,魏小姐一脸关怀地看着他,忍不住关心道:“杨公子没事吧?”
杨寰宇一惊,连忙说道:“在下……在下只是担心那些人将来会再次来犯,魏小姐没有受伤吧?”
他这么一说,却发现魏小姐原来满含忧戚的脸上立即如春花咋开,让人看了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而且还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感觉。
他看得心中一荡,暗自不解为何这魏小姐在这种情形之下,仍然能如此处之泰然。
其实他不知道,他刚才这几句话中虽然没有明言感怀之意,但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他说出了那样的忧心岂不是在为那魏小姐后顾担忧,这样听在一个女孩子的心里当然又有了另外一层含义,这就是少女的心思。
不过,杨寰宇却不是那种轻易就心神迷醉之人,他在深山中隐居数年,虽然他的心性因为种种遭遇而超越了他的年龄成熟了起来,但是一个女子的美丑妍媸在他看来并没有具体的概念,只不过当他发现有些东西能让他迷醉时,他会忍不住发起呆来。
见杨寰宇呆立在那里,魏小姐不觉俏脸粉红,缓缓底下了黔首。
杨寰宇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而且此时那些家丁妇孺已经开始清理着小院里的尸体,时不时还听到有人抽泣和低声哭泣。
他想到自己天亮就要赶路,而此时也已经快到四更天了,于是对魏小姐说道:“既然此间已经没有小可的事,那小可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对着魏小姐一拱手,然后转身而去。
魏小姐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杨寰宇已经走出了好几步,他连忙唤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