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寰宇大急,连忙放下雷镇元,又在他的胸前点神藏、神封等几处大穴,然后抱着他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将雷镇元平放在地上。
接着大声对周围的众人道:“各位请退后一些,这位雷朋友重伤垂危,在下马上要为雷朋友疗伤,为免波及无辜,请各位退到十丈之外。”
那些围观之人听得一头雾水,这些人虽然心中不解,但是见那雷镇元命在旦夕,听说眼前这少年要为雷镇元疗伤,依言退到了十丈之外。
不过,却仍然有不少人站在原地不动,也许这些人自恃武功不弱,加上杨寰宇在江湖上又是碌碌无名,哪里肯轻易听从别人之言。江湖上往往最多的就是这种人,他们自以为是、目空四海,我行我素,在他们的心中,没有人可以这样命令他们,他们是真正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杨寰宇见仍有人不言不动,而且看这些人的神色,似乎甚是不屑,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不过他心中也懒得生气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一箫在手,竹箫凑近唇边,对着雷镇元吹了起来。
众人只听得箫声宛转悠扬,轻柔舒畅,不觉心中空明如镜,再无杂念。而且,在这箫声响起的瞬间,但觉得全身的真气自动流转起来,只是这种流转,感觉柔和舒畅。
只见杨寰宇周围十丈方圆以内,丝丝细如针线的白气穿流洋溢,白气在空中飘荡一阵之后,便合并形成一股股有序的气流,缓缓钻入雷镇元的体内。
十丈以外,白气未及之处的围观之人,听得如痴如醉,浑然忘却了刚才的一切,更忘记了身处之境。一些功力修为已经登堂入室的,更是如入梦幻,深深沉醉在那种真气缓流带来的舒畅之中。
然而,那些刚才未曾听从杨寰宇之言退出十丈以外的人,不知何时纷纷跌坐在地,一个个大汗淋漓,面现惊怖之色,似乎在忍受着无比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箫声已经收歇,那些围观之人却仍然物我两忘。
一声长吁响起,只见那原本平躺在地上的雷镇元竟已经盘坐在地,只看他此时的情形就知道,他是在自行运功疗伤。
原来,就在刚才那黄穗剑使道出杨寰宇的姓名之时,他突然感觉到雷镇元的心脉渐渐微弱起来,当他一见那雷镇元口角溢血时,已知雷镇元的伤势已经加重,再不治疗就要气息断绝。
于是,杨寰宇也顾不得众目睽睽,当即给雷镇元运功疗伤,他本来是要以搜经过血疗伤心法为雷镇元疗伤的。
不过,因为用搜经过血疗伤心法时,必须要有人为他护法,受不得半点干扰,可是此地人多眼杂,而且还有天龙帮的人虎视眈眈,若是自己就这样运功起来,如果此时有人来侵犯,说不得要造成疗伤中的两人同时毙命。
杨寰宇不敢冒险,但是雷镇元的伤势已经刻不容缓,就在他焦急无措之际,突然灵光一闪,想起自己过去一年中,有一次心血来潮,将大和内功心法和搜经过血疗伤心法运于箫声中,竟然奇迹般地发现,一股不同于自己数年来苦修的真气在体内流转,这股真气比至于自己原来的真气强劲数倍。更重要的是,箫声不但可以像搜经过血疗伤心法一样用于疗伤,而且箫声中更多了一种摄人心神、迷人心魂的功效,箫声的威力竟然倍增。
这一发现曾让他欣喜若狂好几天,只是后来因为沉迷于无名洞府中收藏的各种高深妙绝的武学,特别是那些玄奥的剑法招式,这才是他放弃继续深入探研。
其实,他哪里知道,他体内其实有好几股真气,当年他误食蛇鳝精血,几乎被徒增的二三十年功力撑破身体,幸得癫僧以搜经过穴心法为他导气归元,不过当时癫僧却借机将他的任督两脉冲破,同时还将自己苦修的真气留了一部分在他体内,如此他体内便有了两股完全不同的真气。
后来,杨寰宇又习练天雷八音,体内又多了一种真气。这三股真气按理说应该不能并存与体内,只是因为杨寰宇练习过大和心法,可以使体内的几种真气容而不和,相安无事。
只不过,这几种真气却是不能同时运集,必须分而使用,以前杨寰宇练习天雷八音时,运集的真气正是自己苦修数年的真气,这股真气却是几种真气中最弱的一种,但是如果他大和心法运集于箫声,那就等于是使用癫僧留在他体内的真气,这股真气却是癫僧数十年苦修而来,固然使箫声的威力倍增。
如此一来,就可以理解为何他与功力相当的人比拼内力时,总是差人半截,其实是因为他体内的几种真气要形成共同的抗力需要一点时间,这就是毫厘之差了。如若他能将这几种真气合而为一,那他的内功修为便会步入一个让人不可思议的境界,而这个帮助他、也是世间唯一可以帮他的竟是一个让他疯狂的人。
适才在慌忙之际,竟然让他想起了这一着,虽然他仍然心存顾虑,但是他一时间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只好勉力一试了。
想通之后,当即吹奏起“宁神”篇,果然,箫声一起,周围立时洋溢起无数有真气束成的白气,而且这些白气竟然按着自己的意念,钻入雷镇元的体内,带动着雷镇元体内的真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