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八音?”老者微微皱了一下眉,突然问道:“小友可是姓杨?”
杨寰宇精神一震,道:“不错!小可杨寰宇,不知前辈为何有此一问?难道前辈认识小可的先辈?”
老者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说道:“只不过是当年年轻在江湖上行走之时,听说过‘天雷八音’……”说着,突然又问道:“小友适才一语道出老夫的琴艺,难道小友认识太白顶史家之人?”
杨寰宇刚才听出老者弹奏的正是《风雷引》,心中一直猜测着老者可能与史家有何关系,此时听老者问起,听他说道:“小可认识一位姑娘,她的确是太白顶史家之人,小可曾听她弹奏过《风雷引》。敢问老人家和史家有何关系,为何……”
“呵呵!实不相瞒,老夫史清河,也是史家之人,只是……唉!往事不说也罢……”老者苦涩道。
杨寰宇心中微震,他曾听嫣然说过,她们史家自从数十年前遭逢大变之后,便保持一脉单传,但是却从未听她说过眼前这老者的名字,难道这老者是史家大变之前的人物?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嫣然的曾祖一辈?
史清河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静静地看着远处的雪山,久久不发一言。
杨寰宇心中思忖着其他事情,因此也未曾打扰。
良久,才听史清河老人说道:“小友既然与史家后人有旧,可否告诉老夫史家如今的境况?”
杨寰宇沉吟了一下,暗想既然这老人是史家的前辈,而且听他刚才的口气,似乎在这深山中已经隐居数十年,想来是不知道自己后人的情形,于是简要说了出来,因为想到史清河老人的身份,他并没有隐瞒琴圣的事情。
史清河老人听着,神色变得极为哀伤,喃喃自语道:“唉!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若非我当年一意孤行,史家也不至于如此没落……”
杨寰宇未能听清楚,但是他可以断定,史清河老人定然与嫣然所说的当年史家遭遇的大变有重大关系。
突听史清河老人叹声道:“按照小友适才所言,史慕容当是老夫的曾孙……”
“什么?这……这……”杨寰宇惊呼一声,没想到史清河老人的辈分如此高,他若是琴圣的曾祖,那么此时岂不是已经百余岁高龄,算来和魔佛神尼还是同一时期的人物。
想到这,他突然明白过来,刚才听史清河老人的琴圣,虽然弹奏的也是《风雷引》,但是他觉得史清河老人弹奏的琴声远非嫣然所能比,而其中的区别却不是功力修为的差距,而是心境上的领悟,同时他觉得嫣然弹奏的《风雷引》似乎走入了一个误区,却没有将《风雷引》真正的威力发挥出来。
史清河老人并不知道杨寰宇心中所想,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史家到了今日的境地,算来还是老夫一手造成,唉……”
看见史清河老人无比自责的神色,杨寰宇本想安慰几句,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灵机一动,开口道:“老前辈适才弹奏的《风雷引》,似乎与当今史家后人的有很大差别……”
史清河苦苦一笑,道:“不错!因为真正的《风雷引》心法已经被老夫拿走,如今史家流传下来的只不过是最粗浅的心法。”
杨寰宇心中释然,难怪有如此大的差别,自己还担心是嫣然修炼急切,走入了岔道,原来是心法不完整的原因。
正当他想着的时候,突听史清河老人说道:“小友刚才一曲祥和之音让老夫获益良多,如果小友不觉见外,可否告诉老夫那祥和之音的要诀?”
杨寰宇一听,愣了一下,继而面现为难之色,他觉得史清河老人这个要求确然有些过分,毕竟一个门派或者家传的绝学,怎可轻易向外人说道。
史清河老人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想法,见他微微一笑,道:“小友莫要误会,老夫的意思并非要小友说出心法要诀,而是祥和之音的要义。而且老夫并无他意,只是觉得小友这曲箫声中似乎有些缺憾。小友是老夫这数十年来见到的第一个人,而且适才小友的箫声让老夫得到了不少启示,因此老夫不想占便宜,只望能帮小友一把。”
杨寰宇看着史清河老人,将对方言语诚恳,绝不像说假,而且对方的修为深不可测,连此时的自己都无法看出对方的修为,可见对方要是想对自己不利,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想着,便没再隐瞒,细细说出了《天雷八音》中祥和之音的要义。
两人都是精通音律之人,因此根本就毋须废话,点到之处,两人都是心中了然。
待杨寰宇说完,史清河老人突然陷入沉思当中。
杨寰宇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充满期待,毕竟他在祥和篇中已经停留了许久,虽然修为精进了不知多少倍,但就是无法完整的吹奏出祥和之音,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