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棠看着这张画像,心头一阵震动,这,这是当年她亲手为雨亦奇画的像,可如今,却成为了霏雨阁追杀他的工具!
她忍住心中愤怒,抬头,颤抖着声音,问“什么意思?”
“不用你的雪眸去看。”
醉棠一愣,闭上双眼,原先眸子中的一抹不易察觉的晶莹缓缓消散,将雪眸撤去,再看,却不由得愣了住。
“这是当日亲眼见过雨亦奇的弟子所画,所有人手中的画像均是这张,除了拥有‘天眸’之人,方才能够看到其真正模样。”
这种措施,是专门给他们这种境界之人看的?醉雪心中疑惑,让他们故意认错?还是有意营造他霏雨阁真的在追捕雨亦奇的假象?可这一切又是为什么?
醉棠紧紧盯着秋雨,只差一丁点,只差一丁点的线索,那因秋雨决绝的面孔而否决了无数次的猜想,便完全可以说通了!
“到了你我这种境界,是是非非,没有证据,又怎会轻下定论。”
醉棠闭上双眸,仿佛七星连珠一般,将十年来推想过无数次的线索,片段,用那张她亲手画的画像,无比通顺的串联起来。
是啊,原来如此,醉棠想通了许多,睁开眼眸,之前沉积了十年的怨气,在这一刻消散了许多,澄明之色,蕴于双眸之中。
实力到了这等境界,已经不是个人,而是代表着各自的势力,甚至整个东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着很多东西,以大局着想,是他们肩上的责任。
事情发生,就必须要有个交代,这是对天下的交代。
“这演了十年的戏,竟然是给一众实力不足的长老以及世人看的,能够瞒过如此多人,你的准备,很充分啊。”醉棠说着,语气中分明有着一丝埋怨。
连她这最亲近的人都给瞒过,这准备的充分程度,当真已经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在这之中,这张横看成岭侧成峰的画像,只不过是小小的一步罢了。
有些事情,他们这些人或许能够理解,但他们始终要给世人,给天下一个解释,一个合理,满意的解释。
秋雨点了点头,叹息,道“你也是关心则乱啊。有些弟子知道他的面容,可这些年来。你可曾见过有谁报告过一次与他的交手记录?”
“你这一招,可是逼的他在轻忆城那么长时间,却从敢没去过城中心。”醉棠看着的男子,抱怨着。
“或许吧”秋雨看着天边,语气悠悠“总是有人要做些什么,让我们自己来做,终归是要比让霜炎谷的人来做更安全一些。”
话中意思,很是分明,若是交手,霏雨阁弟子还能顾及同门之情手下留情,霜炎谷呢?
“十年了,我猜了十年,问了十年,推算了十年,问你要个答复你却始终不肯回答,今日,为何会主动说出口?”醉棠紧盯着秋雨,十年,他瞒的天衣无缝,就算再瞒下去,也是绰绰有余,为何会因为这不算严厉的一次逼问,将一切告诉她?
“因为,答案,就快揭晓了。”秋雨转过身,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醉棠,“这局,算了十年,弈了十年,终究快出结果了。”秋雨说完,眼中沧桑立刻转换成了一抹无奈,苦笑道“况且刚才,我再不说,你恐怕就真要和我翻脸了。”
醉棠脸一红,也是不知说什么好。
她和秋雨斗了十年的气,今日算是得了答复,可十年的分别,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只得转移话题,心中满是担忧的问“他们,真的没事?”
“走吧,准备最后施压。”说完,秋雨一只手递到了醉棠面前,醉棠犹豫片刻,手终究还是放到了秋雨手上。
“丝雨!!”雨亦奇双手宛若翅膀一般从后往前挥动,其身边的水元素仿佛受到召唤一般,跟着雨亦奇的动作飞快朝着,梦丝雨的方向冲去,在其面前凝成了一面水盾。
“轰!”
一声碎裂之音,随即水盾在那火焰巨拳面前崩碎开来,巨拳毫发无损的朝着梦丝雨去了。
没有作用。
本就没有作用。
现在的他没有水灵的援助,不算雨容状态,如何能是这焰霄的对手呢?
雨亦奇很清楚,他心中再清楚不过,焰霄的实力究竟强劲到了怎样一种地步,所以,这本就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放。
只是瞬间,只是片刻,但已足够。
“噌。”
一道身影带着一阵破空声到了近前。
“丝雨,保重。”
梦丝雨听到了一声轻声的呢喃,挣开眼睛,那日思夜想的人竟挡在了自己的面前,片刻发生的事太多太多,她却只是闭眼等待,如今看着巨拳的炽热劲风已扑面而来,她唯一能做的,是抱住面前的男子。
雨霖铃亮了,最后的时刻,淡蓝色的光芒与紫色的光辉交相辉映,将二人护在了其中,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仿佛是泪一般的晶莹光芒从二人怀抱中所起,一道细不可见的红光突兀的从铃中射出,好似那月老的红线一般。在二人的手指连接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