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茫茫一片的雪原,地势落差很大,上一秒还在下坡,下一刻就要往上爬,地下的雪很厚,我脚僵的厉害,两只冻的紫红的手几乎已经麻木了。
但我只能往前走,重要的食物和火力全都在德国人那里,我没有反抗的余地,但他对我不算亏待,至少没像路人甲那样,克扣我的口粮,就这样,我俩在雪原里走了整整一天,直到走到一段相对平坦的地方,我准备开口,说该找地方歇息了,这时,德国人却突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我觉得不对劲,但也没开口问,过了一会儿,德国人一脸疑惑的转过头,自言自语道:“这里,我好像来过。”我心中一惊,赶紧打量周围的环境,四面都是陡峭的冰山,尽头处是雾蒙蒙的一片,隐隐约约有一座黑色的山峰。
我知道那并不是山峰,而是隔得太远,冰山在雾气中产生的视觉效益。这些冰山完全没有特别之处,跟我前面所走过的任何一块地方都大同小异,他的熟悉感从哪里来?
想到这儿,我不禁开始估算时间,这一算,心中不禁跳了一下,因为按原计划,我们顺着支脉一路向西,大约五六天的路就能到达那扇门的所在地,而我这一算时间才发现,在这莽莽昆仑脉中,我已经走了八天了。
除去我们一行人在尼玛雪山耽误的时间,现在算来,天渊棺椁的所在地,或许就在附近。
我越想越激动,脑海里冒出一大堆问题,一年了,三叔还在那里吗?陈文锦也在里面吗?胖子怎么样了?二叔他们怎么样了?
我正激动间,一晃眼,发现一双绿眼珠子正泛着寒光,冷冷的盯着我。
德国人道:“吴邪,你想到什么?”他虽然在问我,但却是用的肯定的口气。
我心里咯噔一下,脑子在霎那间转的飞快,一开口的就顶了回去:“你又想到什么?”
德国人扯了扯嘴角,舔着嘴唇嘿嘿笑道:“别耍花招,如果你不配合,我崩了你,照样可以前进。”我嘴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咧了咧嘴,装出一副苦瓜脸,抱怨道:“你至于吗?我不过想点私事,你非得问那么清楚,查户口啊你。”德国人盯着我,反问:“私事?”
我白了他一眼,道:“不然你以为我想什么?喂,你到底怎么了?天快黑了,再不找休息的地方,咱们晚上顶着白毛风睡啊?”
德国人皱了皱眉,似乎被我给忽悠到了,有点抓不住的神色,我见此机会,赶忙加了把劲儿,对着布满冻疮的手呵气,呼出一层白雾。我目光盯着自己的手,耳朵却一直在听着德国人的动静,半晌,德国人似乎放心了,问道:“按你们的计划,还要走多久?”
我脸不红气不喘的答道:“八天,怎么了?”
德国人摆摆手,表示不想多说,淡淡道:“走吧。”我跟在德国人后面,他这六十年常住雪山里,学会了很多在雪山里生存的技巧,有他带路,总能很快找到歇脚的地方。
我盯着他高大的背影,瞧着他背着的装备包,心中开始做起打算。
如果不出所料,那么天渊棺椁应该就在这一带,德国人一但找到地方会怎么对我?最大的可能是直接崩了我,毕竟,我文不能与他跨国交流,武不能成为他的合作搭档,一旦找到地方,一枪崩了我这个累赘是最划算的。
如果再这么跟着他走下去,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找到天渊棺椁,到时候,我的死期也不远了。
为今之计,只有在找到天渊棺椁之前离开这个人,而今晚,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跟着德国人走了不久,他果然就找到了一条冰缝,有两米多宽,三米多深,这种地方,已经找不到山石洞口,表层全是冰。
这条冰缝,开在离地四米多高的地方,下面是滑溜溜的冰墙,周围都没有可以攀登的东西,我跟德国人站在下面望了会儿,先试着扔了个探阴爪,一钩,没钩住,冰面太滑。我正想着该怎么上去,德国人对我说道:“搭人墙,我先上去。”
这个时候我能说什么?当即扎了个马步,双手撑着冰壁,德国人先踏上我的大腿,然后一脚踩上肩膀,我只觉得身体一沉,肩膀仿佛要掉下来一样,皮肉痛的厉害。
德国人叫道:“还差一点,你站起来。”
他娘的,你以为自己是中国人啊?奶奶的,这六十年你是吃什么的,重的跟天蓬元帅似的。我咬牙撑着冰壁慢慢站起来,不多时,只觉得肩上一松,看来德国人爬上去了。
我正揉着肩准备等他放绳子拉我,结果半天没动静,我心中一乐,这老鬼莫不是进了狼窝,被一口吞了?我乱想一通,但没吭声,估计那老鬼是在打探冰缝里的环境,于是我在下面安安静静的等着,等了莫约四五分钟,德国人连个屁都没放。
我觉得不对劲了,正想着叫一声,还没张口,就看到了旁边德国人的装备包,由于现在已近天黑,他也不担心我会逃跑,因此上去的时候,将装备放在地上,毕竟那包装备分量很重,我不可能承受的住。
看到那个黑色的大包,我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这不是天赐良机么,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