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针,路人甲依靠着墙壁喘息,片刻后,他裸露在外的双手突然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一种诡异的红布满了手臂皮肤,我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有些担心路人甲会像我一样,控制不住自己,到时,我可真是自作自受了。
但显然,路人甲的自制力几乎到了自虐的地步,片刻后,他便平静的起身,慢慢戴上手套,淡淡道:“走吧。”接下来的路,我没谁也没说话,连德国美女也显得十分沉默,这条隧道十分亢长,我们在其中走了不知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
我以为路人甲会拿出那副地图,但显然,那副地图上,并没有这里的示意图,因此姓齐的站在十字路口犹豫片刻,便指着左手边道:“这里。”
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懵的,错了再重新走,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说完,他在墙壁上做了一个记号,那个记号,瞬间让我眼皮一跳,是个十字型。
和蛇窟的十字一模一样,是巧合吗?
路人甲依旧打着狼眼在前面探路,小龙女走第二,我在最后面。片刻后,小龙女身形突然晃了晃,随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我还在想着那个十字记号的事情,德国美女一倒,立刻拉回了我的思绪,我以为她是体力透支了,赶紧将她扶起来,结果扶起来一看,她的嘴角也在流血,并且情况比路人甲严重的多,四肢都开始抽搐。
我半跪在地上,将德国美女大半个身子都搂在怀里,她的身躯在不停颤抖,哆哆嗦嗦用中文道:“吴……救救我,呃……痛、痛……”话没说完,连牙关都开始颤抖起来,鼻血也跟着流下来。
我大脑一片混乱,下意识的搂紧她抽搐的身体,此刻我浑身光溜溜的,那怕是一个药片也翻不到,最后,我猛的放下德国美女,去翻她的装备包,如果这种药剂,是透支人的体力达到刺激的目的,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多给她补充体力就可以了?
我是建筑学毕业,又不是医科大学毕业,只能凭借着猜想去做,最后我拿出牛肉干、水、还有一些葡萄糖含片送到德国美女嘴边,强自镇定,安慰道:“别怕,先吃点东西。”德国美女显然很信任我,哆哆嗦嗦的张口含了一条牛肉丝,结果牙关打颤,完全没办法咀嚼。
这时,路人甲依旧站在旁边,说了一句:“没用的,她是女人,这种药,本来就很勉强。”瞬间,我的眼睛就红了,放下德国美女,起身揪着路人甲的领子吼道:“明知道她是女人,你还给她打,混蛋。”一拳头揍过去,结果依旧被路人甲捏住。
我突然觉得自己真没用,非常没用,我的每一次攻击,没用一次是有效的,除了回到正常社会,我能找到身为男人的存在感,在这帮人身边,我简直连娘们都不如。
路人甲捏住我的拳头,冷冷道:“如果我不给她注射,早在那间石室,她已经中毒而死。”我觉得自己的拳头在颤抖,嘴里却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
这时,德国美女还躺在地上,她目光看着我和路人甲的争吵,嘴里依旧在嚼那条牛肉丝。
路人甲冰冷的嘴角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声音平稳道:“放弃吧,她撑不了多久。”说完,放开了我的手。
我呆立在原地,耳边是德国美女牙关打颤的声音,我突然觉得,有些像血尸磨牙的声音,最后,我俯下身,重新将德国美女搂在怀里,将葡萄糖含片和牛肉在嘴里嚼碎,喝口水,捏着德国美女的下颚,直接用嘴渡了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触碰一个女人的嘴唇,还是一个外国美女,比我想象中的更柔软,但却是在这种时刻。
我并不喜欢小龙女,其实比起她,我对姓张的更有好感,但在这阴森的环境里,险恶的人心中,德国美女偶尔的天真烂漫,让我觉得很难遗忘,我也不容许她就这样死在这里,至少……我要尽最大的努力。
路人甲嘴里似乎啧了一声,在嘲笑我的无作为,我没吭声,片刻后,不知是不是我的方法真的有用,德国美女颤抖的没那么厉害,血也渐渐停止了流动,只是整个人的意识便的恍惚起来,睁着眼,我跟她说话,也不知能不能听见,只偶尔嗯一声。
最后,我将德国美女的装备包扔给路人甲,自己把人背在身上,路人甲似乎想说什么,最后摇摇头,背上装备包在前走。
我体力依旧很充沛,也不知路人甲当时究竟给我注射了多大的量,背着德国美女,并不觉得多累,或许是我注射的量比较大,所以还没有出现流血的反应,但我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如果我也像德国美女一样突然倒地,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会不会有人给我喂吃的。
想了想,如果当时胖子或闷油瓶在旁边,大约就有救了,至于喂吃的……想一想胖子那张十多天没刷牙的嘴,再想一想闷油瓶的冰山脸,算了……还是不吃了。
黑暗的隧道中,没人说话,我沉默的背着德国美女,跟在路人甲身后,突然,路人甲停下了脚步,道:“没路了。”我眯着眼看向前方,尽头处,是麒麟百瑞的浮雕,难道我们又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