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便是我和胖子还有灰老鼠,胖子分析说,这船上所有的东西都能出问题,唯有这条船不能出问题,这是我们所有人最基本的保障,为了以防万一,他拍了拍灰老鼠,带着人从新将休息室和船舱搜索一遍,我则脱了外衣外裤,套了件雨衣,将甲板上的碎玻璃和海魁尸体通通扔进海里。
谁知就在我扔尸体时,突然觉得不对劲,此刻大雨滂沱,船灯的光线虽然晦涩,但船体周边的景象却也,模糊可变,直接船底下的水域中,似乎正有什么东西游来游去,那东西游的并不深,虽然看不清具体模样,但隐约可以看得清轮廓,有四只足。
我顿时惊了一下,回头冲船长室里的小胡子吼道:“还有海魁跟着,加大马力,先甩开这些东西。”
小胡子在船长室里,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我则冒雨趴在船沿手,手里握着匕首,凝视着海水下不断游移的黑影,那些东西时而藏头露尾,时而深时而浅,来来去去,数量难以统计,多的时候,仿佛整艘船下面都是,少的时候,又仿佛只有一两只,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这些东西不仅和海猴子齐名,最可怕的是,它们的报复心恐怕也不逊于海猴子。
这些东西徘徊不去,难道还准备来个突袭?
雨越下越大,海水翻滚的很厉害,时值十一月的冬季,我穿着单薄的雨衣趴在船沿,没多久便觉得浑身哆嗦,皮肉都被冻的发痛,就在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以为是胖子,但转身一看是同子,他也穿了件雨衣,伸手示意指挥室的方向,道:“爷,我来顶一阵。”
我愣了愣,皱眉道:“你怎么还不睡?”
同子神色有些无奈,道:“这种时刻,哪能睡的着。”
“睡不着也要睡,修生养息,明天轮班。”我轻喝了一声,示意他回去,现在这海上情况不明,为了保证安全,我们必须要采取轮休的方法,保证船上随时有人站岗放哨才行。
同子摇了摇头,道:“这些东西不摆脱,我睡不着。”我忍不住想骂娘,但也知道他是一片好心,这人性格和潘子很像,我突然想起件事,听哑姐说,同子没有跟她时,已经再其它做了七八年了,况且潘子当年时常跟三叔出席各种场合,想来同子对潘子应该不陌生。
不知为何,我突然冒出个想法,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在别人眼中,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于是我问同子,道:“认识潘子吗?”
他愣了愣,点头,道:“认识。潘爷义薄云天,我一直很尊敬他。”
我对他的答案比较满意,升起一种与有荣焉的舒畅感。
我又问:“你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人?”同子皱着眉想了想,似乎在想该怎么回话,片刻后,他道:“应该是一个不平凡的普通人。”他笑了笑,道:“爷,我没什么文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过潘爷这人,在弟兄们眼里,是比较凶的,没人敢惹他,如果要用什么比较的话,我觉得他像……”
我正有兴趣的听着,但没等同子的话说完,我们的船,又突然剧烈的卡了一下,仿佛汽车来了个急刹一样。
同子的话音顿时止住了。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妙了。
这种卡机的事情,出一次是新船磨合,出两次是巧合,但连续出现三次,就有些不正常了。要么是这艘船本来就有问题,要么就是后来出了问题。
我不再去理会海里游动的黑影,冲同子打了个跟上的手势,立刻转身会指挥室,头也不回的吩咐旁边的小胡子:“我下去看看,你继续。”
紧接着,我顺着楼梯往船舱走,才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一身一肥一瘦两个人影往上窜,我连忙道:“胖子,下面出什么事了。”
胖子窜了出了,身形也逐渐明朗,我不由呆了一下,因为胖子浑身都湿透了。
淋雨的是我,他怎么也跟着湿了?
胖子脸色很难看,将我手一拽,道:“快,准备弃船。”
弃船?我道:“这船四十多万呢?现在弃船太浪费了。”
胖子直接踹了我一脚,一脸被人强奸的表情,骂道:“少他妈瞎扯,这船底下被海魁咬了个大洞,水已经上了脚背,里面还有好几只在进行游泳锦标赛,再不走,我们全得变成海鬼。”
我咽了咽口水,道:“海魁呢?”
胖子脸色很严肃,道“用东西暂时堵住了,正在下面闹腾,估计冬眠的鱼太多,这些东西饿疯了,那块木板撑不了多久。”
我本来想跟胖子探讨鱼究竟会不会冬眠的问题,但眼下情况紧急,便先压下了,我想了想,摇头道:“现在不能弃船?”接着我问胖子,这船吃水的速度还能坚持多久,胖子愣了愣,显然不明白我这个关头,问这些做什么,于是我朝他指了指海下面,胖子探头一看,脸色刷得就青了。
如今,船下面全是海魁,而救生艇太过脆弱,我们乘坐救生艇下水,绝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