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洞窟,根据我的目测,高约一米,长度约为六米左右,而我在这里至少已经待了不下二十分钟,按理说,这里的空气早就应该耗尽了。
这说明,这个洞窟里,肯定有通风换气的地方。
想到这儿,我精神一振,决定再将这个地方搜索一遍,但之前肉眼能见的位置,我几乎都打探过了,那么剩下的,只有肉眼不可见的地方。
但这个地方会在哪里?
我目光在狭窄的空间中扫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那具尸体的头颅上。
不管他是怎么死的,但一个人临死前,将自己的头像鸵鸟一样埋入泥土里,岂不是显得太奇怪?我伸手探了探那总淤泥一样的物质,黑色的粘稠物一直覆盖到了我的小臂,也就是说,这层堆积物,至少有半米的高度,堆积物的底部是一层坚硬的东西,像是礁石。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下面没有通气口?
但随即我就认命了,即便下面真的有通气口,那么空气也不可能穿透烂泥散发出来,也就是说,保持这个空间气流稳定的通气口,并不在淤泥下面。
但除了这个地方是肉眼看不见的以外,我实在想不出,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还有什么是被我忽略掉,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特长,就是观察力强,但此刻,我的观察力似乎失效了。
我不停的给自己催眠,提醒自己冷静下来,越是混乱就越难以发现破绽,正当我将手从淤泥一样的物质里往外拨时,我的手掌底下,突然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是个活物。
我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想将手抽出来,但紧接着,我的手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有什么东西咬在上面了。
“嘶……”我倒抽一口凉气,猛的将手拔出来,黑色的粘稠物顺势甩的到处都是,只见我手背的位置正爬了一个东西,大约只有婴儿手掌大,浑身裹着一层黑泥。
应该是什么吸血类的昆虫。
我也顾不得看,右手抄起匕首就削了过去,但那玩意咬的极紧,我的匕首削过去,没把它拨下去,反而扯的自己皮肉疼痛,这时我才发现,那东西嘴上居然有一对灰色的大鳌。
我霎时间就愣住了,这不是尸蟞吗?
这是一只普通的尸蟞,由于浑身裹着一层烂泥状的东西,因此一开始我还真没看出来,此刻,那玩意正咬着我的手背,大概嫌那里肉少,嘴里的大鳌一松,转而顺着上臂往上爬。
这又不是尸蟞王,我也没了忌讳,直接就跟抓螃蟹一样,钳制它的背部,将它拽下来,扔到地上后一脚踩了个稀巴烂。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那些淤泥一样的东西里,突然又冒出了两只尸蟞,我心中警铃大作,心说不会吧,难道这下面全是尸蟞?
那两只尸蟞一出来,就跟跳蚤一样朝我蹦过来,但它们都只是普通货色,比起积尸洞里的大尸蟞,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一边缩紧身体,尽量让背靠着石壁,一边用脚去踩尸蟞,来一个踩一只,来一对踩一双。
虽然烂泥里不断有尸蟞往上钻,但好在数量不多,都是零零散散的出来,我踩了大约三十只后,就再也没有尸蟞爬出来了。这时,我突然觉得有问题。
先前我以为是鬼打墙,这男尸将脑袋拔出来,想跟我亲近亲近,但看现在这情况,估计这男尸的头,应该是被里面的尸蟞给顶上来的,再加上我之前用黑驴蹄子也没有照出软粽,难不成这实际上不是这位兄弟在捣鬼?
不是粽子,难道是密洛陀?
我觉得自己有种要被逼疯的感觉,如果真的是密洛陀,恐怕我这时候已经被分尸了,但这个洞窟,除了将我困住之外,没有任何异动,即便出来几只尸蟞,也是一脚死的等级,根本不足以造成威胁。
这种情况我遭遇过很多次,但至少每次都有头绪,能分析出是粽子还是机关在捣鬼,但这一次,我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即使一开始是冷静的,但现在下来,我已经感觉有些焦躁了。
我想了很久,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时间在黑暗中一点点流失,空气中散发着恶臭,一开始我还能强迫自己去想办法,但到最后,我实在是想不出任何可能性了,由于长期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我甚至觉得内脏都在被挤压一样,难受的让人喘不过气。
也不知坐了多久,我再也沉不住气,忍不住对着面前的尸体骂娘:“他妈的,是不是你搞的鬼,有本事就起来单挑!啊!来啊!”
没人应我,这种安静而窒息的感觉,简直要把人逼疯,我卷缩的浑身都难受,最后只能以爬行的姿势在狭窄的空间里活动,周围全是黑色的粘稠物,还有尸蟞的尸体,至于那具男尸,光是那种恶臭以及身上的老蛆,已经足有让人望而却步了。
为了节约光源,我一直是关着探照灯的,在这种狭窄的空间里,时间的流逝仿佛过的特别缓慢,到最后,我甚至连爬动的心思都没有了,心中唯一的念头只有出去,无论有什么方法,只要能见到一个活人,听到一点声音都行。
我想起自己身上还有匕首,便用它去挖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