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完,闷油瓶没答话,但紧接着,他突然转身,速度极快的奔了出去,如果非要找一个形容词,那么他奔腾跳跃出去的一瞬间,就如同一只消瘦的山鹰,猛的就窜入了黑暗里。
他要跑!
我脑海里嗡的一声,脚步一抬就准备跟上去,紧接着,那扇黑色的木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将我们阻隔在外。
胖子惊道:“小哥太不够义气了。”说着,胖子要去撞门,一扇雕花的木门,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然而胖子一撞,木门纹丝不动。
他有错愕,旋即伸手敲了敲木门,听声音道:“这好像是……黑窨子?”
又是黑窨子?
我忍不住骂娘,他妈的,张家人有没有这么大的财力?我一直以为,这栋黑色的冒牌古楼,是在外表唰了黑漆,然而现在仔细一观察才发现,根本就是木头的原色,而且木制坚硬如铁,敲击之下,发出一种似木非木,似石非石的声音。
这种木头,尸身入殓其中千年不腐,腐后百虫不生,为四大神木之一,向来是天价,但是这里……却用它来做门?
过去的人,要想将黑窨子做成棺材,都是用阔口大斧才能砍断,而我们别说大斧,连一柄柴刀都没有,每人手中,只有两柄匕首。
唯一的刀是闷油瓶的青铜刀,我相信,那柄能将粽子砍成两截的刀肯定能够对付这黑窨子,但问题是,闷油瓶走了,他把我们挡在了门外。
胖子见我神情沮丧,便不死心的又撞了几次,拿匕首在门上狠戳了几下,试图挑战古人的权威,但很遗憾,木门纹丝不动,匕首在上面,也只留下了一道潜痕。
我站在木门外,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片刻后,我听见里面传来了响动声,咔咔咔,似乎是什么机括在运作。
闷油瓶果然是知道机关的!
我脑海里冒出这么个想法。
胖子问道:“这事儿你做主。”我咬了咬牙,一边是过命的兄弟,一边是二叔,我该怎么办?
片刻后,同子出声道:“爷,我去。”
一开始我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但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我明白过来,摇头道:“你一个人,第一次下斗,不行。”
同子倔强的抿了抿唇,道:“爷,我们下斗是为了帮忙,不是为了拖后腿,你们在这儿等张爷,我和老鼠先走一步。”灰老鼠挣扎着爬起来,故作轻松,道:“吴哥,真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伤,我们下斗就是为了救二爷,我们一直拖后腿,这不是我们的初衷,您要是信任我们,就让我们先走一步。”
我还在犹豫,现在的情况,我根本下不了决心,放弃二叔,不可能!但闷油瓶……我想起他刚才说话的神态,总觉得是一种很不好的预兆。
同子是个很稳重,同时也很倔强的人,在我考虑这片刻间,他又提醒道:“那个声音还在继续,爷,您让我们去吧。”胖子最后看不下去,直接替我拿主意,道:“袋子里有药,别省着了,该用的都用上,吃喝弄饱,你们两个去,沿途留下记号,如果见了吴二爷,带我问好。”
同子看了下我,估计还要征求我的意见,胖子直接踹了他一脚,道:“看什么看,胖爷决定的事,他不敢追究。”同子一咬牙,抄起打捞袋,跟灰老鼠朝着那条四四方方的墓道奔过去,很快消失在了墓道中。
半晌,我才呼出了一口气,苦笑道:“胖子,谢了。”
“你要谢我的地方多了。”胖子顿了顿,道:“下了斗就要有拼命的准备,胖爷我相信你,当初你肯带他们两个下来,就是已经做了这个准备,再说……这俩小子虽然是第一次下斗,但都还算机灵,胖爷我一路没少指点他们,出不了大事。”
我点了点有,便开始与胖子研究怎么进入古楼的方法,除了这扇门,我们将其余的地方都敲了一遍,随后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这整栋张家古楼,竟然都是黑窨子,可谓堪比铜墙铁壁了。
最后我和胖子对视一眼,不由苦笑。
古楼内部那种咔咔咔声,持续响了很久,接着便是死一般的安静,片刻后,我感觉到楼顶的地方,传来了一种颤动,一直持续了很久,我和胖子一直站在下方的回廊处,抬着头,眼睛也不眨的看着上面,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从上方的细缝中,漏下了很多东西,胖子瞬间扯了我一把,将我扯到了墓道的入口处。
片刻后,掉下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如同在下黑雨一样,细细长长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待我自己观察后才发现,竟然是一种细长细长的虫子,体型特别小,当只有一只的时候,你几乎很难留意到它,但此刻,从模板间的细缝里,却漏下了很多,逐渐将地上铺上了一层蠕动着的黑色地毯。
我瞬间就想起了灰老鼠肚子里的东西,难道就是它们?
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片刻后,古楼的震颤越来越大,我几乎怀疑,它会不会就这样倒塌了。那个挨千刀的闷油瓶,究竟在里面做了什么?
那些虫子只在古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