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拿起酱料袋的主妇用那仿佛看着污秽生物的眼神直指着我们,我就说是误会嘛。
「太扯了吧……这女生,连日文都讲得很流利耶。」
「你是什么人?」
琦利亚转身面对加土街。
不是询问,而是质询的口吻。
那秀丽的容貌,再加上那样的表情,原来如此,加土街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外貌上的等级的确满高的。
加土街慌张地回答。
「你、你说我喔?我家在第七街区的角落开酿酒店,加土街家的儿子,我和景嘛,算是同班同学的朋友。」
「你是景的『奴仆』吗?」
「……咕呜!」
我呛到了。
正在购物中的主妇们的眼神,似乎变得更冰冷了。
「你、你在说什么鬼话啦!?」
「不是吗?看你们那么亲昵,我还以为是。」
「你是怎么会『以为』有主从关系啊!?是说喔,你的世界就只有『主人』和『奴仆』这种分类法吗!?人与人之间应该还有其他很多种关系吧!?」
「……?」
「咕呜,居然真的不晓得吗。」
状况糟透了。
在我沉吟不知该如何回答时,街土街说道:
「这个嘛,这位美人,你和北上景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我住在景的家里。」
「啥,什么?喂,景!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快解释!」
「……我就说,有很多原因的啦,很多原因。」
啊啊,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我感到头疼,真想回家。
「更进一步说,我和景之间有特别的关系。」
「特……特别?」
「没错,比起你还要更加~~更加~~特别。」
说到后半,不时对我使眼色。
……总觉得,她好像是故意说给我听。
对琦利亚而言,她想要保障能实现自己任性的人物不被其他人抢走吧,像是在主张所有权般,类似年幼的孩童扮演着国王的感觉。
「呃,这个嘛,我可以过问两位的关系吗?」
「唔嗯,看来你是个还算诚恳的家伙,我就特别告诉你,我们的秘密吧。」
而且还随随便便向人公开。
对于疲惫至极的我来说,我只觉得你爱怎么讲都随便你,反正就算她说什么奴仆、主从关系,也没什么算得上证明的证据,只不过是她随口乱讲。
就在我想到这一点之后。
……嗯?证据?
「……嗯?我放到哪去了?」
琦利亚伸手掏向自己的胸口,从该处洋洋得意地取出了一个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袋子。
那是……
该不会就是我刚才想到的那玩意吧。
「等等,先等等!暂停——!」
「这就是『我』和『景』的关系。」
她从袋子中抽出了装在里头的纸张,自豪地展露在加土街面前。
我北上景发誓:
无论健康或病痛之时。
无论喜悦或悲伤之时。
无论富足或贫困之时——
「……咦……?」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不是那个!!加土街不准看!」
全速夺下那张纸。
然而这男人已经清楚看见了。
而且恐怕是没看到后半段的『黑龙』一词,孕育了更深的误会。
「景,你真的下手了啊……?」
「你是指什么啦”」
「指什么?难道你要我在这里大声说出来?」
「为什么要那样面带尴尬挪开视线啊!不要这样好不好!」
糟透了。
都是琦利亚的错,造成这种洗不清的误会……
「那个,不好意思喔,我原本想说你们来超市只是逛街,但其实是……正在商讨更重大的家庭计划之类的吧……?」
「体恤心不用发挥在这里!是说你根本是故意的吧!」
我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也许是听见了我们之间全部的对话吧,后头的主妇对我抛出冰一般的视线。
……啊,人居然能露出那么冰冷的眼神……
我……我受不了了……
5
「哦?因为你姑姑认识,所以从国外的某艺术工房来到这边暂时寄住的绘画实习生啊……」
在回家路上,加土街索然无趣地说着。
说谎不是件好事。
当然我也知道说谎不好,但如果不用这种理由搪塞,恐怕没办法让他停止追问。
「也就是说,你姑姑的艺术活动有名到连国外画家都有交流?」
「呃,算是吧。」
「对了,我记得我爸讲过,好像曾经有电视节目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