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闵族长,流兮怎么样了?”姒进话音未落,重离又像是发了狂,鼓足力气往里面冲!幸好重离眼疾手快,将他抓住,大喝一声,“重离,别乱来!”
大家都害怕,万一……真的是疫病呢?
“她一直在发烫,现在还没好,里面有个女奴在照顾她。”姒闵长叹一声,眼中尽是迷茫,“怎么会这样?”
“我进去看看。”芳华淡声说着,就往里面走。明欢欢有些震惊。原本因为她和姒之乐的关系,明欢欢已经认为大巫女是个品德败坏的女人……但是显然……这一刻她的勇敢和不畏让她肃然起敬。
“我也进去。”明欢欢从姒之乐的怀里跳出来,跟上了大巫女。
“欢欢!”姒之乐一把抓住她,又将她拖回了怀里,动作又快又大力,抓的明欢欢胳膊都快扭了,“不许去!”他声音含着一丝惊恐,不似以前的沉稳平静。
“我要去!你们不是说我是神女么,我是不会有事情的,而且我也有义务救流兮。”明欢欢坚决推开姒之乐,手却悄悄紧紧握住他的大掌,恳求得到他的支持和理解。
姒之乐低着头,用看不见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神色复杂,终于,他低低叹着气,“我跟你一起去。”他从来都不重信明欢欢有什么大能耐的,然而她要做的事情,姒之乐总会支持。
最后,大巫女,明欢欢,还有姒之乐进了房间。
流兮病歪歪的躺在床上,她紧闭着双眼,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唇却泛着灰白色,眼下面一片青乌,和昨天判若两人。
女奴哆哆嗦嗦的让开路,跪在房间一角,明欢欢马上走了过去,她无法判断,这只是简单的生病,还是感染了什么。
在现代,也有让人闻风变色的禽流感,在这个时代,任何一个感染性病毒,都能毁掉一个城池。
“巫女,你来看看,她这是怎么了?”刚才明欢欢执意跟着进来,让芳华对她另眼相看,这时她点点头,也走到了床边,同时毫不避讳的伸手抚上了流兮的额头。
好久,她神情严肃,又掀开流兮的床,将她的衣服解开一点,观察她胸口的情况……“不……不太像是疫病。我听祭司大人说,十几年前的疫病不是这样的,流兮身上也没有出现红点子。”
明欢欢松一口气,不是疫病,那就好……
“那么,是什么呢?”她一颗心又悬起来,尽管重离的话她是不重信,她只不过让流兮装病,而她却真病了……这之间是没有逻辑可说的,只是,明欢欢心里的愧疚,却不少。
芳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得让祭司大人来看看。”祭司很快被请了进来,听说不是疫病,大家都轻松很多,只是……最后祭司也不能确定是什么。
而流兮一点苏醒的痕迹也没有,全身发烫出虚汗,女奴只能一遍又一遍给她擦着身体。
在大家的求情下,重离终于见了流兮一面,然而见了流兮半死不活的模样,他更是惊惧交加。
他的怒气很快有了转移,那就是明欢欢。
重离坚持相信,就是因为明欢欢怂恿流兮装病,她才会真的染病上身,明欢欢的神奇威力的,他一点都不怀疑。
“重离,你理智一点,这只是个巧合!”眼见重离瞪着她眼睛都发红了,明欢欢顾不上害怕,努力向他解释,而姒之乐沉着一张脸,将明欢欢搂在怀里,时刻防御着重离的冲动行为。刚才在院外重离那一下子,已经让他很生气了。
“巧合?哪有那么多巧合!”重离恨恨的说到,面目狰狞。
“重离,你够了!”重寒实在看不过去,拉住重离,“欢欢是那样的人吗?她无缘无故怎么会去伤害流兮?”
“那是因为她身上自有的巫力!所以她只是让流兮装病,可流兮却真病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听着好熟悉……尖酸刻薄,像是和她有生死大仇……明欢欢猛的回头……果然见到了老熟人,重妲。
重妲穿着一身厚厚的兽皮衣服,和辛一前一后走到了他们跟前。
“重妲,你可不要乱说话,连祭司大人都说了,欢欢是神女。”辛脸上带着谨慎,看得明欢欢只想笑,如果没有辛的允许和引导,重妲怎么进来这里,怎么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样的话?
“我怎么会乱说?”重妲一脸委屈,声音更尖锐了,“你们也许不知道,但是我清清楚楚,自从欢欢来到我们重族,我们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这一点,辛还有姒闵族长心里有数吧!”她低着头,声音哽咽起来,充满了委屈,“以前我们重族人不知道过得多么安宁呢!”
辛和姒闵脸色都有些不好,重妲说的无非就是指辛族和姒族曾经攻打过重族。
“……这也怪到我头上,你着屎盆子也太大点了吧!”明欢欢气得差点蹦出来暴打重妲了,如果不是姒之乐将她牢牢抓住。
“重妲,你不要乱说!去年辛族和姒族攻打我们,是他们早就制定好的计划,这和欢欢半点关系都没有!”重寒拉着重离,声音严厉,重离哼了一声坐下来,仍旧是有些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