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连城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淡如寒冰着一双眸,下巴撑着,坐在木椅上,身上早就换了袍子,衣料依旧是寸布寸金,袖口绣着大朵大朵的蔷薇,幽静如夜……
曲洛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只玩味着一张俊脸。
南宫白夜也没看七殿下的眸,她总觉得那双眼太黑太深,一看再看,看多了竟有种做错事的感觉。
她都快有被害妄想症了。
南宫白夜站起身来,眸低精明:“时间不多了,我们不能再这么继续等下去,看来只能借衙门的人用用了……”
衙门的人还是很好用的,最起码在看到南宫白夜手上的令牌之后,把蒋新和蒋道一并带了回来。
只不过衙役的态度很有问题,一口又一口的“蒋员外,您小心台阶”喊着,恭恭敬敬的就像是蒋家在外面养的奴才!
怪不得魔娘没有来报案,因为即便是报了,到最后蒋新也会被请出去……
南宫白夜看的双眸一眯,嘴角勾起了笑:“曲神偷。”
“嗯?”不知道为什么,曲洛就喜欢看这女人坏笑的模样,那让他有种一起做贼的爽感。
南宫白夜侧了下身子:“你去衙门的后堂,帮我把近些年状告蒋新的所有案底都偷出来。”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让我做这种事!少爷我一场武赛几万两银子的身价就是来帮你偷偷摸摸的?”曲洛说完,又兴致勃勃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有案底?”
南宫白夜笑道:“你去偷就是了,肯定有。”
蒋新做了那么多缺德事,不可能没人状告他。
现在他之所以被京城的百姓们称之为“有义气的善人。”
完全是因为他和衙役们的关系不一般……说白了,就是用钱把所有的事都压下去了。
不过很显然,被请来的蒋员外并不是很高兴,他手上端着紫砂茶壶,棕色的大棉袄披在他身上,眼下带着疲倦:“你们不去抓杀害蒋生的凶手,把我抓来做什么?”
“蒋员外您息怒,息怒……”衙役陪着笑:“这也不是我们把您请来的,是那个南宫家被赶出去的废物小姐非要见您和蒋少爷。”
蒋新将手中的茶壶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你们听她的做什么?”
“这……她手上有三殿下的令牌,我们也不敢说个不字啊。”衙役额头上冒着汗:“蒋员外,您放心,待一会儿,我们几个就把您送回去。”
“送他回去?”南宫白夜浅笑着走过来,双眸一凛:“我可不同意。”
蒋新冷哼了一声:“白夜小姐还真是阴魂不散。”
“阴魂不散的不是我。”南宫白夜说话的语调很慢很慢:“是跟在你后面的鬼……”
可奇怪的是,蒋新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并不像昨天那样慌张,反而一脸胸有成竹的嗤笑:“我蒋某行的正,坐的直,平生最不怕的就是什么鬼魅。”
南宫白夜眯了下双眸,这不对劲儿!
明明是怕鬼怕到心慌的人,不可能过了一个晚上就变得这么平静。
除非是得到了什么万全的保护……
“呵,蒋员外竟然这么君子坦荡荡,应该连这个也不怕吧?”南宫白夜笑着把手中的冥币放在木桌上,那上面字迹透纸,蒋道两个字很是明显。
蒋新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只不过是有人嫉妒我蒋家财大业大,喜欢装神弄鬼,这样的事我见的多了。”
“不知道蒋员外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负债子还。”南宫白夜坐下,泪痣微扬:“你做那么多亏心事,就不担心会有报应?”
蒋新气的双眸一瞪,站起来:“白夜小姐,我蒋某过来不是听你随口诬赖我的,我还有生意要谈,没时间陪你胡闹!”
“蒋员外看起来真是忙。”南宫白夜一脸的羡慕:“该不会是家里有什么美娇娘等着吧?譬如你强要进府的九姨太。”
蒋新身子一僵,眸光也阴沉了下来,长袖一拂,就要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蒋某娶妻讲究的从来都是你情我愿。”
“是么……”南宫白夜的手指敲着桌面,侧过脸去朝着衙役一笑:“这位小哥,我对湟朝的朝法不太熟悉,你给我说说一般被状告的嫌疑罪犯,可以审讯多少个时辰。”
那衙役没料到南宫白夜突然会给自己说话,被那笑意迷的一愣,下意识的吐出了一个:“八”字。
“蒋员外,这还不到八个时辰,你就敢走,是无视我朝朝法,还是贿赂了衙门啊!”南宫白夜说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衙外围看的老百姓们听见。
几个衙役额上的汗顿时流了下来。
虽然他们平日爱收银子,可那都是暗面上的事,从来不敢拿在明面上来说。
这要是让人听了去,保不齐会惹出事来。
蒋新更是气的鼻翼微鼓:“我叫一声白夜小姐是给你面子,你这样三番五次的污蔑我,居心何在?你说我是嫌疑罪犯?状告人在哪里?”
南宫白夜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