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见黑泗总是不出来,外面站岗的两个小随从只能跑进屋,提醒他:“是时候去巡夜了。”
黑泗没有说话,只略微点了下头,一派的少年老成。
南宫白夜凝眸看了看这几个小光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的笑了起来……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了,秀女们都在为了明天的才艺,而煞费苦心的练习着。
将军府出身的梁媛媛并不是很擅长弹奏乐器,她唯一会的就是剑舞,所以比一般的秀女下的功夫还要多。
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突然间,就觉得这腰怎么弯怎么酸,额角上的汗湿腻地叫人不舒服,心里有些莫名的慌张,咚咚跳着,又跳不开,好象胸腔里存着一个大大的气泡。
她收起了剑,执起茶壶来替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喝了之后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就在她想要提起剑,重新想要再舞一段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那声音却越来越响。
叩……叩……扣……
似乎是有人在敲门。
奇怪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梁媛媛褶起了柳眉。
伺候她的丫鬟早就熬不住,站在她身侧打盹呢,脑袋一下一下的点着。
梁媛媛推了推她,见人也不醒,又懒得去开门,毕竟大冬天的,谁也不想受那份罪去。
可那门声却没个停了,叩……叩……的敲的人心里有些烦躁。
梁媛媛使劲儿的拧了一下丫鬟的手背,嘴里骂骂咧咧着:“小贱蹄子,还不快点开门去!”
那丫鬟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依旧点着脑袋打鼾。
没了办法,梁媛媛只能自己去开门,她一下子就把门推开了,阴冷冷的风吹进来,打在了她的脸上。
诡异的是,门外并没有人,黑洞洞的一片,除了白茫茫的雪,什么都没有。
梁媛媛又皱了下柳眉,她刚刚听的清清楚楚,有人在敲门……怎么却是空空如也,不见人影?
正疑惑着,突然树上的积雪化了,掉在了她跟前,发出了叩的声响。
原来是积雪融化的声音啊。
梁媛媛摇了摇头,随手把门关上,又上了锁,也觉得有些困了,便没有继续练剑,吹了油灯,躺进了暖呼呼的被子里,也不去管那丫鬟会不会冷。
外面的叩声像是突然之间就没有了,四周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很细微的呼吸。
可就是因为这份安静,让梁媛媛翻来覆去,怎么样都睡的不安稳,刚刚流过汗,背后还湿淋淋的,顺脊梁散发着一股寒气,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贴在了她身上一样。
梁媛媛打了个寒战,又把棉被揽近了一些,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是重重的童音:“影儿鬼,阴阳路,莫回头,清明吊子,上坟头……”
“呼!”
梁媛媛一下子就被惊醒了,白净的额头上布满了汗,侧目望过去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着叫的好不欢快。
伺候她的丫鬟手中端着热水,笑吟吟的说:“小姐,您醒了,赶快来洗漱吧,一会儿宫里的嬷嬷就要过来了。”
梁媛媛睡的不好,心情自然也跟着恶掠了起来,想也没想,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丫鬟的脸上:“昨天你是怎么回事?!”
梁媛媛学过武,这一巴掌定然是不轻的,丫鬟被打的嘴角都破了,双眸发红的看着她:“小姐……”
“哼!”梁媛媛将人推开,怒声道:“我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我们梁家花钱把你买进来,是让你吃白食的?”
闻言,丫鬟的脸上露出了茫然:“小姐,昨天是您先睡的啊,奴婢一直在您跟前守着,怕你冷还在暖炉里多添了几块木炭。”
“你这小贱蹄子还敢撒谎狡辩!”梁媛媛满脸通红的呵斥着,刚要伸手再教训她,门外便传来了老嬷嬷宣召的声音。
“这次本小姐就先饶了你!”梁媛媛说完,立刻变了嘴脸,扬起灿烂的笑意,走出了门……
精心打扮之后,秀女们便跟着老嬷嬷来到了选妃大殿,按照座位一一坐好。
这一次,皇帝来的很早,而坐在他两侧的便是皇子中最为出色的三殿下和七殿下。
北冥洵身上披着昂贵的白色狐毛,里面穿的是同色的锦衣,他修长指上端着一杯茶,热腾腾的茶香萦绕在那张本就温雅的脸上,显得更加梦幻了,偏偏他眉目敛着,便越发墨眸湛黑,俊美逼人了!
和他相比,名闻天下七殿下似乎更冰冷了一些,他脸上戴着传说中的银色面具,有点像是波斯那边的假面,一双狭长的眸子露在外面,波澜不惊的像是一潭古井,深邃幽静,内敛成谜,仔细看又有一丝丝的金色……他的手上带着黑色的手套,薄唇优雅的上扬着,明明是坐在人群之中,却让人觉得他与世隔绝,永远难以接近。
秀女们有些看的眼睛都发直了,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