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白夜,你最好不要惹我。”北冥连城看着她,喉结动了动,脸部线条僵硬,冰寒的拒人于千里。
“莫名其妙!”南宫白夜把嘴角最后一丝气息擦去,柳眉褶皱。
北冥连城死死的攥着她的手腕,强压住心头的怒意,他怕他一个控制不住就会当场把她吸光!
南宫白夜吃疼的想甩开他的手,看着越聚越多的人,止不住的烦躁,她脾气向来不好,越是对亲近的人,越是忍不住。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一点“师兄,你先放开我。”
“到了现在,你还指望我能放开你?”北冥连城冷冷的笑了,在看到她眼中厌恶的同时,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隔开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喝的血太多,那些液体就那么轻易的从他心里流了出来。
原来……她对自己,是厌恶吗?
胸口猛然缩紧,呵……即便是厌恶,她也只能留在他的身边!
“别忘记我们之间的契约。”北冥连城压低了嗓音,那感觉像是从疼痛的喉咙里磨出来,一字一顿的打在南宫白夜的脸上。
南宫白夜所有的冷静土崩瓦解,突然就吼了出来:“成,你和我谈契约是吧?我分明警告过你,让你别在碰我!我真的讨厌极了你们这些当权者,从来不顾别人的意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威胁利诱,不按照你们说的去做,就摆脸色给我看!你真以为别人都是孬种,就会任由你们揉捏!”
她吼完之后,整条街都安静了。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紧绷着所有人的神情。
就连曲洛都张大了嘴巴看着她,要知道这可都是大逆不道,掉脑袋的话。
北冥连城冰冷的眸第一次闪过错愕,金色的光辉像是被染上了一层黯淡。
接着,他笑了起来,轻轻的:“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我。”
“我……”南宫白夜吼完之后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对他说那些话。
就算她再烦躁,也不该把气撒在他身上。
为什么只要一遇到他,她所有的精明狡猾冷静,全都碎成了渣。
长期以来对人们愚昧的不满,见识过一宗宗让人不想去查证结果的案件,和这些案件后面所牵扯出来的利益关系网。
唐少常常说,我们拿起枪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
可她现在保护的,真的值得她去努力吗?
这些人,无论是皇上,还是京城的老百姓,又有哪一个是真正信任自己的?
走到这一步,她开始茫然……
她想对着他说,她讨厌的并不是他,她厌恶只是自己,怎么就没有唐少那么的强大。
可他没有给她那个机会。
他高高在上的神情写着明显的冷漠,走的时候砰一声巨响,震的整条街道都动荡了,惊起一地雪末,可见气得不轻。
南宫白夜堵在心口的那股怒于没了,现在只剩下了无尽的懊悔……
“先上去吧,这里人多。”北冥洵的五官本就柔和,笑与不笑都给人一种无害的温润。
他吩咐着流云把身后处理妥当,踱步走进了客栈,伸手替明显不在状态的南宫白夜斟了一杯茶。
南宫白夜呢喃自语:“我刚刚好像说的太过分了。”
“不,你并没有说错,我们这些当皇子的,有时确实太过霸道。”北冥洵温润的声线里含着笑意,慢条斯理的给人安慰。
若是其他女子很轻易就会陷进去。
但南宫白夜需要的从来都不是安慰。
她活到现在,一生都在枪口下游走……
比起安慰来,她更希望能有谁能告诉她,问题出在哪里?
“哈,哈哈哈……”坐在一旁的曲洛突的笑了起来,单手撑着侧脸,风流入骨的桃花眸半挑:“敢像你那样对着七殿下说话的人,这朝里朝外恐怕也只有你一个。”
南宫白夜浅笑:“我已经在后悔了。”
“真有意思!”曲洛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了起来。
南宫白夜凝眉:“哪里有意思?”
“你。”曲洛吊儿郎当转着茶杯,眼前的这个女人,眉眼清秀俊丽,灵气逼人,无论是生气还是高兴,都是似笑非笑的样子,明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长相,却在这一点上气息想通,甚至就连坐姿都是别树一帜的慵懒。
遗憾的是……这两个人都是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一个百般算计,却从不把她那些手段用在另一个身上。一个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没心,却对另一个百般仍让。
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个人发怒。
从一出生,他就比他们这一群孩子矜贵,像是天底下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入不了他的目。
与其说他修养好,倒不如说他不屑。
如今……呵。
曲洛笑的邪魅。
南宫白夜挑着眼角,语气平淡:“我怎么了?”
“难道你没发现,你一到了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