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
黑衣男子的话音还未落,只不过是瞬间,大殿里所有的烛火都被熄灭了。
潮水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渐渐远去。
黑暗中,总是隐藏着无比多的情绪,看不的情绪。
北冥连城一个人在潮水般的声音中,静静躺着,修长的手指扣着瓷白的茶杯,桃花眸淡淡浏览着,嘴唇掀起一抹嘲讽的角度。
看见自家殿下嘴角的弧度,黑衣男子不禁打了个寒战,不知道是谁又要倒霉了,而且还得是天大的霉……
然而北冥连城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胸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疼痛。
疼痛?
多么可笑的感觉……
北冥连城迷茫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曈孔微眯。
那一刻,那个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恶魔第一次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他身边有那么多女子爱慕他,可他却只想要她,却是求而不得,天意弄人。
他想起他从村庄走出来之后,也曾看着那些书卷,心中好奇:“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时候没人告诉他。
因为那时候的自己还不是大湟朝的皇子。
后来,他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
来到了京城,改变了所有人的记忆。
当他站在南书房,冷冷的指着书卷给皇帝看这句话时。
皇帝哈哈的大笑,看了看满朝的大臣,再看看他:“等你以后有了心爱的女子便能体会这行词的意思。”
他现在体会到了,可是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他,这种感觉是这么的难受。
他拥有所有。
却惟独没有拥有她。
即便她的灵魂会在她死后,属于自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单单只那样根本不够。
他根本不能容忍他和别的男子在一起,冲那个人笑,给那个人煮姜汤,问那个人冷不冷,甚至有时候根本不自己死后的把那个人护在身后。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胸口处就像被压了一块巨石,空荡的生闷……
他经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或者又像上次一样因为契约的不完成,丧失了大部分的法力,甚至虚弱的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就经常在想,如果那个人不是她的话,他或许根本就不会和一个有着恶魔印记的人去建立契约。
这个高贵洁癖俊美如神的恶魔,像是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喜欢上了他看中的灵魂。
然而……那个灵魂并不喜欢他……
“呵…”北冥连城低低的笑了起来,嗓音像是有些沙哑,眼睛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让这个男人看起来无比妖异又无比诱惑。
不喜欢又如何。
那是属于他的灵魂!
霸道吗?
无耻吗?
呵,他本来就是恶魔,狡猾卑鄙才是他的代名词!
即便是强迫,他也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北冥连城不发一言的站起身来,带着黑色的手套举起来,露出一片白皙的手腕,尖尖的獠牙咬掉了手套,舌尖轻舔过薄唇,嘴边绽出一朵嗜血的笑,踱步走出了大殿。
他每一步,地下就会发出一阵晃动。
俊美的吸血鬼们迫不得已的睁开了双眸,眼睛幽幽的看着对方:“我们这样经常被吊起来真的好么?”
“习惯就好。”其中一个吸血鬼拍了拍另外一只吸血鬼的肩。
另外一只吸血鬼嘴角微勾:“你觉得你这么安慰我,我会感觉到快乐吗?”
“你快乐不快乐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殿下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吊在他们旁边的吸血鬼推了推脸上的眼镜,一脸的面瘫。
吸血鬼们八卦起来一点都不比人类差。
“你们说,殿下这是去干嘛去?”
“我对殿下用不了读心术。”
“把希拉叫出来问问。”
“希拉,希拉,殿下是不是要去找人决斗!”
吸血鬼们吊在房梁上也不安宁,左动动,右动动。
黑暗中,大片大片的黑色羽毛落下,浓雾中走出来一个带着斗篷的人影,他撑着额头:“殿下不是去找人决斗。”
“那他去做什么?”吸血鬼们一个个像是蝙蝠的模样,瞪圆了妖冶的双眸。
希拉摸了摸下巴,然后抬头,望着天花板:“或许,殿下情窦初开了……”
“情窦初开?什么意思?”金黄碎发的小正太问着经常流连花丛的那个吸血鬼。
那吸血鬼吹了下自己的流海:“简单来说,就是为了吃掉自己的食物,所经历的必要过程,女子在情动时的血液是最美的,所以作为狩猎者的我们来说,情感的投入也是必要的,这样的话,会让你的食物变得更美味……”
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