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白夜,参见皇上。”
翌日,大殿之上,南宫白夜慵懒的打着哈欠,腿还有点发软,双眸却清澈无比,腰挺不直,又酸又麻。
孙公公在她的一旁站着,为她说话的态度,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
高宗皇帝倒是笑着,伸出手来,比平常还要温和:“赐坐。”
“是!”孙公公高喊了一声,嗓子尖尖:“来人吶,赐坐!”
南宫白夜也没多说什么,姿态漫不经心的坐在木椅上:“谢皇上。”
“呵。”高宗皇帝笑了一声,端起木桌上的瓷杯来,轻轻的抿了一口浓茶:“你这两天都在皇宫里,怎么样?皇宫的生活是不是很富贵?”
南宫白夜浅浅一笑:“确实富贵。”
“朕一直你以为你是个聪明人。”高宗皇帝突地抬起眸来,如冰的看着她:“没想到,竟然也会做糊涂事。”
南宫白夜撑着下巴,眼底涌出淡淡的芒:“皇上指的是什么?”
“你会阻挡住他的路。”高宗皇帝的语调沉下来:“大湟王朝未来的皇帝,绝对不能迎娶一个有妇之夫做皇妃。”
“唔……”南宫白夜食指敲在薄唇间,而后邪魅勾起嘴角:“皇上,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在乎的那个位置,他并不想要。看来,皇上并不了解师兄。”
啪嚓!
上好的青花瓷茶盏碎在了地上。
孙公公一惊,看着上座的高宗皇帝,紧紧的拉了一下南宫白夜的衣袖。
高宗皇帝低喝了一声:“都出去,南宫白夜留下!”
“是……是……”孙公公一边向后退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圣颜。
威严空荡的大殿上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吊儿郎当,一个手掌天下大权,空气仿佛停滞了一般,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接着,高宗皇帝的手抚在龙椅上,嘴角微扬:“你说朕不了解他?你又对他了解多少?他注定要成为我大湟王朝的皇帝,只有他率领的大湟才能成为天下最富有的王朝。”
“皇上应该知道师兄他从来都不在乎皇位。”南宫白夜笑颜淡淡,在他眼里美味的灵魂来的比较重要。
高宗皇帝冷笑了一声:“你看到只是表面,从来都没有谁像他一样,沉迷于权势。他现在留在你身边,也只不过是因为契约。”
南宫白夜猛地抬头,皇上连契约的事都知道,难道他早就知道北冥连城是……
“早在十八年前,你师傅就告诉过朕,老七和常人不同。”高宗皇帝的眼里闪烁着别样的光:“他之所以会变成人类的模样,来到皇室,也只不过是因为百年前一个契约,一个他和南宫家传人立过的契约。朕没有学过道法,也不太懂那是什么契约。不过,即便是他现在失去了那时候的记忆,但他做的每件事都是在按照契约的内容进行,包括接近你。”
南宫白夜脸上的笑意不减:“契约,要求的是绝对的忠诚。如果他和别人立过契约,又怎么会再次和我立下契约?皇上,我还没有那么好骗。”
“哎……乖徒儿,皇上说的都是真的。”穿着袈裟的老和尚从后面的屏风处走出来:“为师也在纳闷,为什么你能和他立下契约。可你师兄确实是在等待着属于他的灵魂转世。”
南宫白夜手指一僵,静静的站在那,没有说话。
驱魔大师走过来:“哎,也怪为师没有和你说清楚,还总拿你和你师兄开玩笑。”
她家师傅一向疯疯癫癫,也曾说过要把她和师兄凑成一对的话,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那也只不过是他想找个乐子。
以前南宫白夜一直没有当回事,现在不知道怎么,喉间有些发涩:“专属于他的灵魂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一旦签订了契约,恶魔就会绝对的忠诚。只要饲主的愿望没有达成,恶魔便会无条件的听命与饲主。”驱魔大师喝了一口竹叶青:“当年,人间曾出现过一场浩劫,一个名叫孽珑的大妖怪,率领了无数恶灵,从里到外侵蚀着人心,没人能抵挡。南宫一家联合黑,曲两家,施法镇压,却不见丝毫的成效。南宫世代驱魔,到了那一代,最最鼎沸。因为南宫家出了一个人才,一个连你师傅的师傅都甘拜下风的人才,奈何偏偏她还是个女子,琴技惊城,美貌如仙。大战之时,谁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引来的恶魔,但她无疑是人类中最聪明的女子,临时之前召唤出了恶魔,让那恶魔等着她百年之后转世……为此,南宫家的人也受到了惩罚,但凡动用禁咒的人,就会召唤出恶魔,成为恶魔的盘中餐.”
南宫白夜弯了弯薄唇,刘海打下来:“所以现在师傅是想告诉我,那个恶魔就是北冥连城,我师兄?”
“嗯。”驱魔大师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为师虽能卜卦算命,但在驱魔施法方面还不及你。南宫苑变得一日不如一日,人心坠落,这也和当年孽龙立下的血咒有关。现在京城的怨气不断,百年之契已到,该来的都会来。”
南宫白夜站起来,像是有些心不在焉:“那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