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带着呜咽呜咽的响声,就像是什么夜猫在低吟,听在人耳朵里只觉得十分发毛。
被吸干血液的尸体很快被大雪覆盖住,隐藏进了茫茫的浓雾里。
事后,人人都在议论,皇宫里这一场风来的邪性。
太监宫女们都不敢再去白石玉桥那。
空气中的味道变了。
无论谁都能嗅得出来,那种隐隐的腐臭,不是很难闻,却又充斥着京城里的大街小巷。
繁华的宫殿下,被掩盖的是一条长达七米深的鲜血红池,女子黑色的长发飘散在池面上,阴森森的吓人……
月光倾泻,浓雾中,黑色的马车像是停在了什么地方,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能看到一条暗色的河流,河流的四周开满了摇曳不已的曼陀罗花。
南宫白夜就躺在那片花海里,双腿微搭,看着繁星如水的夜空,狭长的眸子下面的泪痣飞扬。
看上去是夜空,但是南宫白夜心里很明白,魔界深在地底,头顶看起来像天空一样的穹顶,只不过是在魂术操纵下,演变而来的产物。
在白天它会发出柔和的光,却没有太阳的照射。
在晚上它会变得漆黑一片,却无法飘落雪花。
传说,这都出自路西法之手。
他堕天为王的同时也失去了,拥有阳光的资格。
南宫白夜不知道他会不会怀念以前在耶路撒冷的九重天上,时时刻刻都享受着阳光,从未曾见过黑暗的繁华。
不过很明显,路西法也不是个会后悔的人。
南宫白夜揪了一根野草,放在嘴里叼着,懒懒的打个哈欠,还没把举起来的手放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奶声奶气的喊声:“娘亲,娘亲!”
南宫白夜遁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身黑色披风的北冥连城从远处走了过来,做工精致的布料
将他的身躯包裹得修长而又挺拔,他的外面还罩着一件雪花般的貂毛,看起来是来自极寒之地,而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他手上那双一直包裹着黑色麂皮的手套,看上去仿佛量身定做一般,贴合而精巧的贴在他的指上,如同他的第二层皮肤一般,拎着一个莲藕小腿晃来晃去的小人儿。
南宫白夜嘴角抽搐了几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拎小孩的,跟在商场里去购物,再出来的时候,拎了个西装袋一样o(□)o
“娘亲!”西装袋向她伸出了软绵绵的小手。
喔不,应该说是她儿子,再求着她抱抱。
南宫白夜拍了拍自己的长腿,南宫小喵立刻爬了上去,小小声的说:“你真的失忆了?不是看爹爹有钱,故意装的?我说,娘亲,你这样的把戏真的是大家都用烂了的招数,不管用的。”
“他很有钱?”南宫白夜挑了一下好看的眉头,笑眯眯的把小人儿的下巴抬了起来。
南宫小喵凑过去,偷偷的说:“他说他是魔界的王。”
魔界的王……
那不就是……
路,路……路西法!?
南宫白夜忽的抬起眸来,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想自己失忆的事,却也没有细想,那些穿着黑色斗篷的仆人们,确实叫过他殿下。
殿下……这样的名号,确实很有可能会是路西法。
也就是说,她的爱人是路西法?
上帝,你睡醒了吗?
南宫白夜眯着眼睛,暗暗的想,如果没睡醒,你老就继续睡吧,她不介意的。
“娘亲?”南宫小喵皱了皱小眉头,小手在她眼前晃荡了两下:“回魂!”
南宫白夜嗯了一声,懒懒的嗓音:“不错,你的下半辈子不用发愁了,魔二代。”
“所以我就说,你一定是为了银子。”南宫小喵攥了攥自己的小拳头。
南宫白夜一脸的真诚:“我是真的忘了,不是想借机赖上他,又不是他害我失忆的……而且,
你以为凭借你娘亲的美貌与智慧,会搞定不了一个小路西法?”
“小?”北冥连城低沉的嗓音传来,带着浓浓的压迫和特有的金属质感,响在耳边是说不出磁性。
南宫白夜侧目,男人鼻梁挺拔笔直,仿佛极北之地的雪山,眉弓高高隆起,脸颊的轮廓如同刀削斧凿般深邃,那张精致到完美无瑕,仿佛冰雪雕刻出来的冷漠容颜上带着似笑非笑的邪气。
怪不得就连神都拿他没有办法。
因为眼前的这个人,简直是造物者的光荣。
像是混血儿,有着东方的神秘,又有着西方的魅意,真真正正的帝王之姿,祸国殃民……
不过,他下巴微抬的样子,还是会让觉得想把他的头发弄乱,哪怕是一点也好。
这就是所谓的禁欲系了吧。
南宫白夜手指敲着下巴,痞气十足的挑眉:“小字只是昵称,比如我给儿子取的名,小喵,听上去就有新意。”
“我不觉得小喵这两个字有什么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