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南宫白夜偏了下脸,下意识的避开这份亲昵,笑的很礼貌:“我是在想一个柔弱女子怎么没有力气能将一个略微丰满的人拖下楼,然后不着痕迹的弃尸与楼外。”
北冥连城当然注意到了她的抗拒,眸光一冷,神色淡然了些,继而又笑了起来:“一个柔弱的女子当然搬不动。”
一个柔弱的女子当然搬不动……
一个柔弱的女子当然搬不动……
一个柔弱的女子当然搬不动……
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南宫白夜的脑袋里却放不下它,三番五次的回放着,总觉得他是在暗指什么。
能有什么呢?
一般来讲,大家听这样的话,都会把注意力放在柔弱这个形容词上。
南宫白夜也不例外,她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判断失误了,或许她们中有人会武功也不一定。
可是南宫白夜仔细的观察过那几个姑娘,并没有察觉到她们身上有什么练过武的痕迹,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死的刘茵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要重。
南宫白夜实在想不出来,凶手是用什么方法拖运尸体的,更何况她还拖着尸体绕着走廊绕了一圈。
除非她是个大力士,一个人顶两个……人。
不,不对!
某殿下刚刚那句话的重点,并不是什么柔弱不柔弱,而是!!!
“凶手有两个人?”南宫白夜眸光飞闪,眼角下的泪痣折出了淡淡光,她看着北冥连城像是在等他的回答。
北冥连城只是一笑,意味深长:“最起码不是一个,有时候鬼可以分身,你拍我,我拍你。”
南宫白夜对于这种游戏般的说辞,只能耸耸肩,不予置否。
现在要解决的是,到底谁和谁联手,把刘茵杀了。
如果凶手变成两个人的话,事情就棘手多了。
因为这六个人中,很有可能为了保护自己的同伴,而去撒谎。
现在这种情况还真有点像是在玩杀人游戏的节奏。
如果杀手够聪明的话,就会一直活到游戏的结束。
南宫白夜顿了一下,柳眉又拢了起来,又来了,这种游戏的感觉。
杀人游戏……
脑海中像是有什么画面闪过。
腊肉?
一坨坨腐烂的腊肉……
还有一张张小脸,充满了喜怒哀乐,张着空洞的嘴,不断的吞噬着彼此。
耳畔间仿佛有人在低声说着什么。
那声音听上去很干净,像是圣彼得堡大教堂里的歌咏,低沉,昂长,祥和。
“欢迎来到第五狱……”
啪嚓……
暖炉里的柴火因为燃尽,发出了微微的响动。
南宫白夜恍然惊醒,脸色看上去十分的不好。
“怎么?”北冥连城踱步走了过来,狭长的眸低因不知名的原因,散发着黑夜一般的光。
南宫白夜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很不对劲儿。
没有哪一个人会在几秒钟就陷入沉睡的……
除非!
“这里是不是有其他恶魔的存在?”南宫白夜伸手,拉过北冥连城的衣袖。
北冥连城低下头,看着她攥着自己的手,忽的弯腰,将她抱进了怀里,手掌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的发:“没有,他不在这里。”
南宫白夜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安慰,而松懈下来,反而变得更加紧绷。
他说的是他不在这里。
那她是不是可以从侧面理解为,有一只黑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即便不在迷迭楼里,他也能把人耍的团团转?
南宫白夜缓缓的攥紧了双手,嘴角向上扬了几分,她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耍。
“我们下去。”南宫白夜眸光微亮:“是时候也要用一点计谋了,既然有同伙就好办了,分开击破。”
北冥连城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渐渐消失,浓眉皱了一下,黑色的羽毛坠落而下。
黑雾弥漫中,披着黑色斗篷的希拉,跪在了地板上,脸上还萦绕着浓浓的黑雾:“殿下。”
“回万魔殿,去第五狱的宫殿走一圈,帮我找点东西。”北冥连城清冷的眸光从希拉身上掠过,寸寸薄凉。
希拉恭敬的道了一声是,语气里确是疑惑:“殿下想要找什么?”
“心膜碎片。”北冥连城的语调沉了下来,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像是盛开在冥河湖畔的曼陀沙罗,充满了邪恶和危险,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朝。
希拉垂下了头,不敢耽误一会儿的功夫,黑色的雾气从脚边蔓延到全身,只不过瞬间的功夫。
空荡的长廊只剩下了北冥连城一个人,面容高贵而淡漠,倨傲如昔,却倍加冰冷,祠堂中的油灯晃影,将他宛如暗夜撒旦般的邪佞阴暗完完全全的衬托出来。
他就站在那里,一手插在裘毛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