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疑惑的看向皇后,就见她示意郭太监又拿出一张纸摆到三人面前:
“现在,将你们刚刚写下的日期,倒回去写一遍,”
……
结果,晚霞完全合得上,翡翠错了一个,银鸽对上了五个。
殿内一片哗然。
皇后跪下道:“此乃儿臣外祖父在世时,教儿臣与兄长玩的一个小游戏。外祖父常说,若是一人所述之事皆乃实情,那么顺向逆向都应相合。而若是所言是其编造而来,便要么顺序错乱,要么严重矛盾。让翡翠和晚霞姑姑同时做件事,只是为了让大家验看此事的可信度,以及此事并非本宫为脱罪而杜撰。”
顾彤彤外公曾掌管刑部,在世时颇有名望。那他说嘴,倒也可信。
“太后娘娘要是有兴趣,可多试几次。”皇后笑笑,“小时候看我和兄长说没说谎,外祖父就靠这招呢。”
太后点点头,厉声喝道:“大胆刁奴,你还有何话可说!”
“太后娘娘饶命!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
银鸽拼命磕头,此时她已知道自己绝无退路了。
“奴婢确实是因撞破皇后娘娘的奸情才会被关押起来……”
“太后娘娘恕罪!”郭太监忽然跪下,“这种场合奴婢本没有说话的资格,但是看到银鸽死到临头还在诬陷皇后娘娘,奴婢不得不说了!”
太后一愣,皇后一顿,银鸽也呆住了。
“你且说来。”
“年前,奴婢便将宫女银鸽背叛了皇后娘娘的消息禀报了娘娘,”郭太监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直到前几日,奴婢才抓到她私下向玉宁宫外传递消息的证据。银鸽是因此被拘,跟撞破什么事全无关系!”
此时的顾彤彤还能怎么样?只能紧闭双目,作出一副失望之极的表情来。
“不,不可能!这个太监在撒谎!”薛吟月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她越发觉得这是皇后舍弃了银鸽,来给她挖的坑。她惊惧的看向银鸽,却被在场的人认作做贼心虚。
“皇后,可有此事?”太后基本已经确定了,却还是想听皇后的说法。
“母后容秉,”皇后此时声音才有些颤抖,“银鸽跟随儿臣多年,这么久了,她帮助儿臣管理宫殿,调教宫人,儿臣对她,也算是恩礼有加。本想一辈子主仆相得,也不忘世间相识一场,怎奈……”
她哽咽了一下。
“她背叛的事,儿臣不欲相信,可是证据确凿,由不得儿臣不信。事发后,儿臣顾念旧情,想着并没有给儿臣带来什么大事,玉宁宫何苦再填一抹幽魂,便想做主让她随着这次放还归家的宫女一起归乡,给她财物,让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好好的过下半辈子。”
“不想那日,皇上病重,儿臣匆匆赶来大正宫。因为想着反正也要放她出宫,便没严令看管,以至于……到今天这般田地……”
“糊涂!”太后一拍桌子(杯碗都被搬走了),“这种目无尊卑的东西,怎可轻言放过!你让下面的人日后争相效仿?后宫岂不乱套!”
说罢一抬头,看向门外:
“来人!将这背主的贱婢拖出正殿,杖毙!”
“太后娘娘息怒!”银鸽大叫道,一面爬上来抱住皇后的大腿,“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奴婢不该听从薛七子的话诬陷您,请您看在奴婢伺候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还不拖下去!”太后怒道。
银鸽这几句话自然是抱着最后一丝求生的希望,希望皇后看在她改口的份上能再一次饶了她。毕竟上一次她不也没有想要杀她吗?说不定这次也能心软!
然而这次皇后不会再给她机会了,这个宫女,在上辈子已经咬过曾经的顾皇后一口,如今依旧帮助薛吟月给了她一闷棍,看来是天生反骨。她已经给过银鸽机会了。
无论怎样,银鸽的话撇清了皇后的嫌疑,也让薛吟月认定自己掉进了皇后的局里,她是闭上双目,仿佛终于死心了。
见银鸽还在叫嚷不停,谈公公便亲自指挥人堵上银鸽的嘴,像拽死狗一样的将她拉了出去。殿中嫔妃眉眼乱飞,各有所悟。
“皇后,你先起来。这大殿寒气重,怎可久跪?”太后冷冷的看了薛吟月一眼,“薛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皇后便站起身来,认真的看着薛吟月:“其实本宫一直觉得奇怪,你这么努力想要废了本宫究竟为何?你有宠,却无子,就算本宫被废,后宫之位也未必是你的,何苦为他人作嫁衣。”
“我今日输了,就是输了,”薛吟月恨恨的说,“我自己大意掉进你的陷阱,无话可说。你也不必再摆那惺惺作态的姿势了,看着恶心!”
顾彤彤叹了口气。
“这薛氏,买通宫女,刺探中宫消息,罪不可恕。”唐充衣补充,“不过也是奇哉怪也,这些事最后都不会有好处落到她自己身上,不知道到底是谁的人呢……”
最后一句她说得很小声,同时扫视了一下殿上的主位娘娘们。然而太后显然想到了其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