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阳喝下大夫开的药,异常安详地躺下睡去。小严肃收拾碗匙,给马三阳拉好被子,轻声掩门出了房间。
书房里,麒麟憋得一脸通红跪在地上。
高晋背着手训话:“你说你,马先生虽然会查案,但他毕竟才二十岁,女人是什么他压根就不清楚,你们还去妓院?还被下五石散?”
麒麟低头认错。
高晋大声斥责:“你不会阻止他吗?”
麒麟摇摇头。
高晋接着训话:“要你跟着马先生,不是摆着看的!你要保护他,保护知道吗?你这叫保护吗?现在还好是五石散,如果是剧毒呢?你们当场毙命了!我要你保护干嘛?”
麒麟垂头认错。
高晋叹口气:“你也去喝药吧!明天等马先生醒来,再商议今晚的事情。”
麒麟起身告退,高晋摆一摆手让他快点走。
廖聪走进来,“高大人,您脾气又急了。”
高晋赶紧问:“廖兄,马先生如何了?”
“先生喝过药就睡下了。先生中的五石散剂量很轻,没什么大碍。以后不碰这东西,也不会上瘾的!”廖聪说。
高晋放下心来,“这就好!先生是栋梁之才,可不能被恶人给毁了前程啊!”
廖聪说,“梦红阁的事情不简单。如果明天再行动,我怕犯人早已逃跑了!但今夜行动,我们对情况的了解也不清楚,就怕打草惊蛇了!”
高晋赞同说:“马先生只是说去找旧人,误中五石散,其他一点线索也没有。我们万万不可贸然行动,自乱阵脚!”
“麒麟怎么说的?”廖聪问。
“麒麟说,是梦红阁什么头牌摆生辰宴,他们只喝了一杯酒,就中了毒。”高晋回。
廖聪点了点头,“高大人,既然他们用过一次五石散,那么以后还会用。这样,下官先安排眼线,务必掌握他们的作案时间。今晚的生辰宴应该已经结束了,行动我们要再从长计议。待明日,马先生醒来后再做商讨。”
高晋满意地点了点头,“廖兄说得有理,就按你的办。”
深夜,苏州城郊竹林。月亮透过竹叶,泼泼洒洒落了一地月光。
一地月光之上,蓝衣人旋身挥剑,黑衣人拔剑抵挡。蓝衣人右腿前踢,黑衣人倒退躲避。然而蓝衣人紧追不放,不断进攻,招招蛮横。
黑衣人在抵挡最后一招双腿共同出击的过云梯时,不甚慢了一步。黑衣人胸口连中四脚,直直飞出,背部撞在一根竹竿上。竹竿“吭哧”断裂。黑衣人又往后跌坐在泥地里。蓝衣人急速冲刺,将闪亮的长剑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
蓝衣人掀开面纱,正是没粘胡子的陆志中。陆志中冷酷异常,“冷玉,你活腻了吗?竟敢无视我的警告!”
黑衣人慢慢从断裂的竹竿上爬起来,蹲在泥地喘着气说:“陆姐姐,为何如此在意马三阳?难道,姐姐不喜欢蔡思明了?”
陆志中冷笑一声:“你在行动之前,可否探查过马三阳?你知道他住在哪里?是什么人?”
黑衣人掀开面纱,正是梦红阁的江小玉,“书呆子一个,还是穷酸至极的书呆子!”江小玉笑着回答。
陆志中俯下身体,抓着江小玉的领子,厉声道:“你给我听着。他住在苏州府衙,是两江总督高晋的得意助手,与提刑按察使廖聪平起平坐。这个人,是官府找来专门查案的秀才先生。你以为他身边跟着的侍从是什么人?曾经的四品带刀侍卫,一刀割头的麒麟鬼。”
江小玉听呆了,这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江小玉空洞的双眼微微眯起,“你是说,马三阳不仅是官府的人,而且高晋还把麒麟鬼送给了他!!”江小玉错愕地张着嘴。
陆志中松开她的领子,忧心忡忡地说:“你对他们下手,恐怕已经惊动了官府。你苦心经营的梦红阁必须要尽快放弃。我猜今晚官府不会有什么行动,毕竟马三阳的药效还没过去。你今夜带着手下,连夜撤出梦红阁。切记,马三阳是断案奇才,阁中都处理干净了,绝不可留下把柄。”
江小玉没有回应。
“冷玉,听到老子说话了吗?”陆志中憋着怒火,厉声问。
江小玉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泪光,“陆姐姐,我这几年,怕是白干一场了!”
陆志中白了她一眼,“哼!你活该,惹谁不好去惹马三阳!”说完,陆志中从怀里掏出名录,“这本名录已经到手,你尽快通知上去。我会将名录存在老地方。”
陆志中将名录塞回进怀里,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江小玉不甘心放弃梦红阁这块依仗自己建立的通讯枢纽。她开始想办法与官府斗一斗。她必须这么做。如果江小玉听了陆志中的话,当真放弃了梦红阁,那么她苏州舵主的地位将会被人取而代之。
江小玉的泪水流进了肚子,她起身蒙好面纱,爬跃城墙,回到梦红阁。
她连夜召集部下,谋划了一出弃车保帅的大戏。她向自己的下属磕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