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外,漆黑的洞穴中。
“哧~”火石点燃了,拢成堆的柴禾逐渐燃烧起来,也照亮了整个漆黑的洞穴。
小柳跪地,“禀舵主,混在宾客中的三名兄弟被官府扣押盘查,他们逃出的问题不大。其余舵里兄弟都从密道撤出,很快就会赶到这里汇合。只是,虚真、虚洁在与官府交手中被抓,生死未卜,她们忠肝义胆,恐怕早已双双赴死了。还有,属下逃出梦红阁之时,已处理掉吉安,想来是不会暴露的。”
“不会暴露?”江小玉扭一扭脖子,“啊~”她满眼血丝,脖颈通红,一声惊呼。
这位化名江小玉的舵主冷玉,忽然瘫倒在地,呜咽哭了起来,“虚柳,我输了,我全输了。失去了梦红阁,还搭上了兄弟姐妹的命。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意孤行。我不该与马三阳硬碰硬,我彻底败了!”
小柳也是化名,虚柳才是真名。
虚柳双眼通红,“冷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是个意外!”
冷玉颤抖着抬起双手,红色指甲油鬼魅异常,“我都干了什么?事情不该这样的,我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教主会不会要杀了我?怎么办?”
“不会的!冷玉。”虚柳走到冷玉面前,轻抚她的双肩。
冷玉叹口气,擦了擦眼泪,突然暴怒,“滚开!”她一脚踢在虚柳的肚子上,虚柳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冷玉咆哮着大叫:“你滚,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们俩暴露了,马三阳会扯到我的头上吗?都是你们,你们都该死。”冷玉指着地上的虚柳怒吼,双目冒着仇恨的火光。
虚柳轻声唤:“冷玉,别这样!”
冷玉像泄了气似得,抱着脑袋哭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她忽然又变得沮丧,“其实是我不对。这怪不了你们。吉安死了,虚真、虚洁也死了。虚柳,我只有你了。”
冷玉跪在地上,捧着虚柳的脸,柔情而满是依赖。
虚柳坚定地说:“冷玉,你有我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带着撤退出来的二十六位兄弟姐们,我们重整旗鼓,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为死虚真、虚洁,还有吉安报仇的!”
冷玉垂头低语,“苏州城,我们是呆不了了。”
虚柳说:“去杭州,那里没人认识我们。”
冷玉点了点头,“杭州舵主秦峰与我交好,我们也只能去投靠他了。只是,恐怕教主怪罪,你我今后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虚柳抱着冷玉:“不怕,教主向来喜欢你我,总会有机会,再讨教主欢心的!”
柴火摇曳,两位楚楚动人的女子,抱在一起互相安慰。
深夜的监牢灯火通明。
廖聪端坐在审讯房书桌后,高晋坐在墙角太师椅上。马三阳笔直立在高晋身旁。
官兵将活捉的婢女押进审讯房。女子黑布遮眼,口塞方巾,双手反捆,被两位官兵推搡着送了进来。
林民真拆开她的黑布,女子双眼紧眯后张开,算是逐渐适应了亮堂的烛光。
廖聪问“你叫什么?”
林民真取下她嘴里的方巾,单手捏住她的下颚,防止她趁机咬舌,“快说。”
女子不肯。
廖聪开门见山,“你们梦红阁背后,是谁在操控?说。”
女子依旧不答。
廖聪威胁道:“好,本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不作答,就拶刑伺候!”
女子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皮都懒得一动。
马三阳往前,向廖聪行礼,对着女子说:“姑娘,你已经被抓了。你是生是死,对于江小玉或者你们教主来说,都是一样。这个道理你懂吗?没有人无缘无故想要牺牲。”
女子抬眼望着马三阳,似乎等着他说。
“你或者生或者死,你的主子也当你死了。如果我们放你一马你从此隐居山林,再不涉及江湖纷争,岂不更好?”马三阳目光坚定。
女子终于开口,被捏着下颚有些口齿不清地说:“怎么可能?他们早晚会知道的。”
马三阳摇摇头,“你的姐妹自尽了,但官府并没想过要你们一个人的性命。你们即使不说一句,我们也就是关着你们,不能拿你们怎么样!你说不说都可以,但千万别轻视自己的性命,你可以答应我吗?”
女子望着马三阳深邃的眼睛,那眼睛如此真诚与温和,她不自主地点了点头。
马三阳请求说,“总镇大人,您放开她吧!她不会自尽的!”
林民真有些犹豫,看了一眼高晋。高晋点头示意后,林民真这才松手退下。
马三阳蹲在她面前,有些忧郁地说:“我不知你们教派是如何培养你们这些打手的,但我很清楚一点。人,都是独立的生命个体,你们都如此年轻,还可以看这山水世界,还能成家生子。自己的生命要由自己爱惜,断不可守护一个无妄的秘密而轻易付出自己的生命啊!”
马三阳突然浅笑一声,“呵,我是个教书先生,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