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匆匆赶到总督府大门时,马车已经离去。
只见一排男女老幼垂着头,全都默不作声。
麒麟上前向马三阳禀报:“先生,张平在府衙闹事,被许大人抓进大牢了。”
马三阳一惊,“愚蠢。”招呼虚洁,向梦河夫人鞠躬告辞,随麒麟一同去府衙。
许学仁坐在审讯室里,见马三阳进门,连忙热情招呼:“马先生,你可来了。这个张平不知好歹,出言不逊,本官已经好好教训他了。”
马三阳望着昏倒在地的小张掌柜,心里头不是滋味。
衙役抬了盆冷水将小张掌柜泼醒,“他妈的。疼死老子了。”小张掌柜还在骂骂咧咧。
马三阳拱手向许学仁求“许大人,这位小张掌柜是下官从外头抓回来问话的,得罪了许大人,下官替他向您赔罪。”
“马三阳,”小张掌柜扶着侧身,“你也不是东西,说话不算话。”
许学仁大声呵斥:“张平,你还不知悔改,给我接着打。”
马三阳连忙阻止:“住手!许大人,他是受害者的儿子,是下官找来的证人,您可不能把他打坏了啊!”
“证人?什么证人?”许学仁问。
马三阳说:“可以证明死者张屠夫为何要去汇巷的证人。”
“这很吗?你说。”许学仁疑惑。
马三阳解释:“张屠夫会被马撞死与他出现在汇巷不无关系。可汇巷距离张记肉庄的距离非常遥远,所以,他为何出现在汇巷就是一个非常大的疑点。许大人您让我带他去看看张屠夫的遗体。我想,答案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许学仁也没胆不同意,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麒麟架着小张掌柜缓缓往前挪步。
小张掌柜忍不住说:“马主簿,我,我不知道我爹为什么去汇巷。”
马三阳点点头,“你看到你爹,就知道了。”
小张掌柜一头雾水。
停尸房里,仵作整理铁质器具,“马主簿”,他作揖行礼。
马三阳扶着仵作的手臂,郑重说:“老大哥,麻烦您再重新验一遍了。”
“马主簿客气。”说完,掀开白布投入工作。
小张掌柜站在门口,惊恐地撑大眼睛,看着躺在那里发黑发臭的老父亲,他一边恶心一边泪如泉涌。
仵作大喊:“怎么会这样?”反身向马三阳鞠躬,“主簿大人,不得了啊!”
马三阳往前走到张屠夫的尸体前。只见尸体的胸口和肚皮上,慢慢渗透出几片淤青。
仵作说:“尸体两日之后才显现了生前的瘀伤,看来,死者不止是被马撞倒这么简单。”
马三阳吩咐:“快看看他的后脑勺。”
仵作抬起张屠夫的头颅,“啊!”他惊恐大叫。
马三阳低头一看,原本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瘀伤,已经慢慢变成拳头大小的一片黑紫色。
仵作解释:“如果人在死亡之前不久受到锤击而体内出血,创伤要在死亡之后一至两日才能看出。又因为死亡导致人的血液不会流动,创伤也多是偏黑,且不会消散。看起来,这些都是死者死亡前不久,遭到有心人的毒打。”
马三阳问:“那死者有没有可能,是被毒打导致的内脏出血而死,而非受马车所撞?”
仵作说:“这可能性不大。如果死者在马车碰撞前就已经死了,那么内脏的伤口就不会外翻,内脏的破裂就会成为两种状态。而我之前已经剖开过死者胸腔,已经确认过内脏的伤口,全是死亡之前造成的。”
马三阳若有所思说:“也就是说,死者生前被人毒打,伤了内脏。没多久,又被马车撞飞,摔在地上又一次伤了内脏。这等于是伤上加上,这张屠夫才彻底死亡的?”
仵作赞同,“马主簿说得极是!”
小张掌柜留在泪大喊:“我老爹是因为被人打伤,才会撞死的?”
马三阳回答:“对!你必须告诉我,你爹为什么会出现在汇巷!”
“我,我。”小张掌柜犹豫不决。
马三阳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你还要隐瞒什么?你的爹不是意外死去的,是这个毒打之人故意要你爹被撞死,你知道吗?”
“啊?怎么可能?”小张掌柜惊恐不已,直接瘫坐在地。
马三阳蹲下来轻声说:“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这是谋杀,你爹会死不瞑目的!”
“我,我,我......”
“小张掌柜,你爹靠一门手艺白手起家,好不容易将生意做大,原本可以享清福了,却被人设计害死。你不想为你的亲生父亲报仇吗?”马三阳开始诱导他,语气声嘶力竭。
“我只知道,我爹,在汇巷养了一院女人。他可能只是意外死的。所以,我不想让我爹死后还身败名裂。”小张掌柜紧紧闭上眼睛。
马三阳恍然大悟,“养女人?不会吧!”
小张掌柜小心翼翼地说:“是,就是关起来养。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