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阳睁开眼睛。√只见嫩绿色的床帐微微摆动,像一排排波浪在翻卷。似乎是哪个角落吹来阵阵清风。
“咿呀~”传来关门声。
小严肃捧着脸盆走到木床旁的脸盆架前,放上脸盆后,他喊话:“先生该醒醒了!”
“已经醒了!”马三阳平躺在床榻上回话。
小严肃连忙扶起马三阳,“先生的伤似乎好了很多,要不要再上一次药?”
“也好。”马三阳皱着眉头翻身,小心翼翼趴在床榻上,小严肃从餐桌上拿起红色瓷瓶金疮药。
“等等,用绿色的。”马三阳,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墨绿色瓷瓶。
“好。”小严肃接过瓶子,细心上药。
小严肃愉快地说:“先生,今日清早天还没亮呢,高大人就派人送来了按察使经历的吉服冠和补服。一会儿辰时三刻,在常州府衙议事。”
“看来,常州有大事发生!”
“会是妖术案的事情吗?”
“你猜得对,而且,事情应该不只限于此。”
马三阳梳洗过后,穿上胸前绣着鹭鸶的深蓝色缎面补服,头戴砗磲顶吉服冠,神采奕奕出门去。
客栈门口,知府张秋林早早安排了四人大轿恭候马三阳。
麒麟在左边,虚洁与小严肃在右,师徒四人浩浩荡荡前往常州府衙。
马三阳坐在四方狭窄的轿子里,底下松软的垫子非常舒适。一面舒适一面狭窄的他心里头滋生了无限感触。
马三阳总觉得,这是一种用自由换取权利的悲伤感。然而,适当的牺牲又是避无可避的。他始终宽慰自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马大人到~”衙役大声传讯。
常州府下四名知县在知府张秋林的引领下,全都跑到府衙门口迎接马三阳。
“诸位大人可都是下官的上级,如此隆重,下官不胜惶恐!”马三阳拱手感谢。
张秋林笑说:“马大人是栋梁之才,入仕两月已经跃升从六品按察使经历,岂可与老朽们同日而语啊!”
一位刘知县感叹:“早就听闻马大人破案从无失手,乃神人也!我等头脑愚钝,破案简直比女人生小孩还难,可不得指望马大人多加关照,呃多多指点!”
“大人言重了!”马三阳拱手还礼。应付这种客套场面,他还真是有些力不从心。
马三阳立即说:“高大人可是来了?”
张秋林说:“高大人有些闹肚子,正在解决问题。我们先到议事房等候吧!”
“好,好~”众人一同往议事房去。马三阳揩一揩额头沁出的汗珠,长舒一口气。
议事房上方两张太师椅宽阔霸气,下方左右两列木椅整齐排列。
张秋林指了指最靠近太师椅的位置,说:“马大人请上座。”
“使不得。”马三阳连忙拒绝,“我们还是按照官衔品阶,由高到低,依次就座。”说着马三阳找了一个最靠近大门的木椅子坐下。
五位大人依次做好,侍女来回端热茶添热茶,众人也是等了许久。
“诸位,抱歉啊~”高晋跨进门来,拱手大声道歉。
众人起身迎接,张秋林立即关心地询问:“高大人,您这身体还是不舒服吗?不如找大夫再看”
“不必了,府里随队大夫早就给看过了。老毛病,水土不服闹肚子。”高晋回答。
一位林知县大赞高晋,“高大人日理万机还不辞辛劳来常州公干,真是朝廷的楷模啊!”顺便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另一位徐知县不甘示弱,“高大人如此忘我的工作,真是圣上与朝廷之福啊!”顺便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高晋皮笑肉不笑,坐上太师椅,扫视后说:“诸位大人说乖乖话的毛病,还是要多改改。你们彰宝大人可能爱听,他呀毕竟年纪大了,喜欢听乖乖话也是可以理解。我高晋年岁尚轻,听不得这些。”他皱起眉头,又再扫视全场。
众人尴尬不语。
高晋喝过清茶,品了品茶香,说:“还是龙井好喝。”
张秋林低眉顺耳说:“高大人真是有品位。”也不敢多言。
“哦!彰宝大人最近回到苏州了吗?不久前我们还在江宁见过。”高晋挑起话题。
张秋林坐姿端正,认真回答:“是的,不久前,彰宝大人来信说已经回到苏州,大小文件可直接送递苏州巡抚衙门。”
“你们的彰巡抚才真是日理万机,而且还是日夜操劳啊!他在江宁娶了小妾,呃!第几个来着?”高晋笑说。
“下官不清楚。”张秋林依旧坐姿端正,认真回答。
高晋发现这张秋林确实是当官的材料,会演戏,沉得住气!就是业务能力差了一点!
高晋站起身说:“我看过各地上呈的卷宗。常州如今有多少起妖术案了?”
张秋林起身回答:“共计十一起,有三起已经抓获了罪犯。其余没有报官的至少占了两成。”
“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