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小严肃狂敲马三阳的房门。
“先生,你快醒醒,出事啦!”小严肃在房门外大喊。
马三阳拖着沉重的双腿,下床开门,眼睛还没睁开来,就被小严肃一把拽去穿衣服。
“小严肃,干嘛呢?慌慌张张。”马三阳说着话,打了个大哈欠。
“今早捕役兄弟来报,蔡知县又用私刑,要打到曹会和杨刘氏全部招供为止,先生快去啊!”小严肃着急得很。
马三阳不慌不忙问:“我去干嘛?”
小严肃两眼一瞪,“先生不是说了,不能让犯人死了嘛?”
马三阳笑着坐回被窝里,又打了个大哈欠,哈欠太深,搞得两眼泪汪汪,这才说:“那俩个犯人为财犯事,为命互咬,你觉得他们会不保护同党忍受酷刑?”
小严肃忽然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也便坐在床沿上定定心。
马三阳说:“虽然这蔡大人办案子不灵,但他刑具用得适宜。姑且等着,倘若没什么意外,过会儿就该有人请先生我去县衙看口供了。”
“嗯?”马三阳突然想到什么,“小严肃,你今天是不是没晨诵?”
“先生,你自己睡大觉还好意思问我有没有晨诵,那你怎么不先自己晨诵了啊?”小严肃鼓起腮帮子反问。
“这么多废话,”马三阳大力拍了一下小严肃的脑袋,“不就是没晨诵嘛?”
“啊!被,被发现了。我,我这就去晨诵......”小严肃只能求饶。
麒麟进门,“先生,县衙派人来找您过去。”
“先生说对了吧?”马三阳得意地仰头。
“对!先生都对!”小严肃恭维的语气忽然转变,大声说:“还坐着发呆?什么都对的先生,可好换衣服了?”
阴雨绵绵,宜兴县衙要比往常热闹一些,青石砖地上全是湿漉漉的脚印子。
马三阳走进后堂,蔡一坤正靠在太师椅上检阅供词。
他一看到马三阳便愉快地迎上来,“马大人,马大人。恭喜马大人又拿下两桩案子。”他伸手递过供词。
马三阳盯着供词看了又看,“所以,发辫虽然是曹会剪的,但杨刘氏才是真正的剪辫妖人,曹会只是她雇佣的助手。恩,这份供词至少九成真!那杨刘氏的供词呢?”
蔡一坤连忙递上去另一份供词,说:“杨刘氏的意思,曹会才是真正的剪辫妖人,她不过是迷药和放风。一共四次的剪辫行动,都是二人通力合作的。”
马三阳说:“恩恩,六成真。加在一起,就是杨刘氏从上家那里拿到迷药和银两,她便找来曹会,发展曹会成为她的下家。二人四次剪辫都是合作共同完成,真相八成就是这样。”
蔡一坤点头同意。
“不过,发展杨刘氏的上家又是谁?蔡大人可仔细盘查过?”马三阳问。
“诶呀!”蔡一坤懊糟地手心打手背,“瞧我这脑子,完全没想到这档子事啊!不行,我,本官这就去办。”
马三阳无奈地挂下满头黑线。蔡一坤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业务水平确实太过一般......他竟然也被马三阳的套路拽下水,脑子里只想着曹会与杨柳氏谁才是剪辫妖人?!
“可惜,真是可惜!”马三阳独自感慨。
马三阳一时兴起,带着三名学生上宜兴城遛弯。
虚洁说:“先生是有什么新发现吗?不如和学生分享一下。”
“没发现。”马三阳与虚洁并肩走在前面。
小严肃跑上来说:“先生一定有发现,是不是又是案中案?”
“哦!这次真没有。”马三阳无奈叹口气,“你们不觉,先生最近有些累吗?想出来动动筋骨,放松一下!”
“切~”小严肃与虚洁扫兴地携手往前走,落下马三阳在后头一脸郁闷。
马三阳连忙拽住麒麟,“麒麟,你说前面两位是不是目无尊长?!学生对先生这么不尊敬的哦?”
麒麟一怔,忙说:“因为先生没架子、好说话吧!”
马三阳一笑,搭着麒麟的肩膀,“你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先生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咳,”麒麟一声咳嗽,匆匆丢下马三阳,找前面的小伙伴去了。
马三阳在后头快步走,突然看见繁华的街道旁,一条窄小的巷子里,密密麻麻坐了一地的流民。他立即想起在南浔城里的员外家,八卦教有组织的利用流民敛财。马三阳忽然意识到,眼前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却又好像同等严重。
三名学生回头走到马三阳身旁,顺着马三阳焦虑的眼神望去。只见巷子两面墙上,排开一溜的流民。占据了一整条巷子地面的是锅碗,又是铺盖,摊了满地都是。
马三阳往前走去,离开了巷子口。
“先生在考虑什么?”小严肃问。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群流民不太对劲?”马三阳锁着眉头问。
虚洁说:“先生是指没有女人和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