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阴云,照着湿漉漉的地砖闪闪发光。
捕头老彭领着两个人,疾步穿过县衙中庭,抵达马三阳所在的书房。
“马大人,杭村族长王贵峰,还有王罗奇,都带来了。”捕头老彭在门外禀报。
小严肃开门说:“快请进。”
马三阳放下手中的卷宗,“二位可算来了。”
“小的拜见马大人,感念马大人恩情,小的给大人带来了村里的一些农家吃食,还望大人莫要嫌弃。”杭村族长跪地行礼,还从身旁王罗奇手里接过一满篮子鹅蛋和两壶酒。
“万万不可!二位心意本官收下了,吃食你们要带回去。你们农家种粮糊口太不容易了,本官受之有愧,切莫为难本官啊!”马三阳起身说。
“这......这......”两人对望,有些犯难。
马三阳连忙说:“这里不是公堂,起来说话吧!”
马三阳重新坐回椅子上,问:“你们村子里可有位村民,叫王罗汝?”
“罗汝啊!是有此人。”杭村族长答。
王罗奇说:“马大人,罗汝是小人的堂弟。”
马三阳重又说话:“本官知道你与王罗汝的关系,所以特地要你过来。王罗汝近日可有在杭村出现?”
“罗汝三四个月前还回到老宅一次,送小人一些城里的布匹。之后就在没见过他了。”王罗奇恭敬地说。
“本官了解到,他当年是因为偷了租客的银两被抓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有五年了吧。因为他父母早亡,家中还未娶妻,所以就想着依靠来往留宿的房费来谋生计。有一回来了个大老板,在罗汝家留宿了两夜。可能是那人露财罢,罗汝起了偷窃的心,被那个大老板抓现行了。当时的县老爷还不是现在的县老爷,那位县老爷很快就给罗汝下了罪书,要蹲半年的大牢。小人当时还带着妻儿来牢里看过他。”
“他有说什么吗?”
“好像也没说什么,就是有些认命了。他还嘱咐以后别来看他了,他觉得丢人得很!”
“后来呢?”
“大概是半年后吧,小人也记不得了。他出狱后回过村里一趟。后来说要去外地找活干。仔细想想,这几年都没怎么见过他,总共也就两三回吧!”王罗奇说。
马三阳再问:“那他有什么变化吗?或者,是否提起过在哪个地方干活?”
王罗奇说:“他似乎发财了,穿得好,用得烟也贵。他就我一个亲人,回来几次也会和我絮絮叨叨,大概意思是,他在外头做得多赚得多,但很危险,也很辛苦。小人老问他干些什么?也好带带老哥哥发财,可他就是不说,也老要避开这种话。小人心里还时常埋怨他不关照老哥哥,罗汝最多就是笑笑。”
王罗奇说完,看了杭村族长一眼,突然问道:“大人,是不是罗汝又犯事了?马大人明鉴,罗汝早已蹲过大牢,洗心革面,绝对不会再犯事了大人明察!”
马三阳点点头,“他若没犯事,本官绝对不会冤枉了他,你放心。族长,这个王罗汝,你了解多少?不妨说来听听。”
“他啊?”杭村族长慢慢回忆道,“罗汝这个人话不多,但小子脑子还挺聪明的,当时他把家里折腾好租给来往要留宿的人,就赚了一些小钱了。后来许多村民,也是学他招待来往行人,都是赚到不少的碎银子了。但是他有个毛病,古怪极了。”
王罗奇说:“是,是。他力气很大,却喜欢干精细的活儿。这一点谁看了也都想不明白。”
“何为力气大,何为精细的活?”马三阳好奇问。
杭村族长说:“他一个人可以扛起石磨,这力气可是当真大啊!他小子不是一般人啊!但是,他偏偏煮饭切菜,还有做女工,都是一把好手。大人您可以想象,他那魁梧的大高个子,拿一枚针线缝缝补补,确实是奇怪啊!”
马三阳脸色一变,想起自己大老爷们还老扮成女人,多少也要被人嘲笑和想作古怪的毛病了!
“咳,这也不能算是毛病。”马三阳有些尴尬地说,突然又转变话语,“你们可还记得,当年抓了王罗汝的租客,是什么样子吗?”
“哦,是个中年人,身后总跟着一对双胞胎侍从。长得什么样早忘了。”王罗奇说。
“这样,你们跟着彭捕头,去把王罗汝的长相说明一下,画出来。本官想要通过王罗汝找到那名被偷了银子的租客。”马三阳故意说这些。
王罗奇长舒一口气,“原来是找那个中年大老板啊!好,哈哈!那就好!”
二人面目轻松地告辞,离开了书房,跟着彭捕头画画像去了。
虚洁望着外面远去的身影,“先生,王罗汝一直在瞒着旁人。为何他没有蹲大牢却要骗自己的亲人?”
“难道......”小严肃接话。
“他在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干脆用蹲大牢来掩饰。”马三阳浅笑着说。
众人这才觉察到,除去民间偶尔因为妖术案引起的恐慌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