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老彭抬起手里的圆灯笼,对着前面漆黑的山路照了又照,“好像快到了!”
王捕头有些怀疑,“不会是迷路了吧?”
捕头老彭惊愕,“老王你瞧你说的什么话?我会带错路?这地方我来过一次,不会错!”
许久之后......
“诶呀!我说老彭,你可别误了马大人的大事啊!”王捕头焦躁不安。
捕头老彭确实带错了路,直接来到飞峡沟沟底,而他们要去的飞峡沟寺庙却在半山腰上。
马三阳也不急不躁,“不打紧,再转回上去便是了。”他们往前走,打算爬上前方的山坡,再绕到飞峡沟的山腰上。
这时,只见远处有个人站在月光下,长褂飘扬,浑身散着白光。
“谁?谁在前面?”捕头老彭吓得大吼。
远处的人依旧稳稳站着,不搭理,装作完全没听见的样子。
马三阳觉得有些蹊跷,看那人的身影也有些古怪。似乎是比正常人要瘦弱很多。
“跟着我。”马三阳夺过捕头老彭手里的圆灯笼,照着地上的草路,当仁不让往前快步走。麒麟立即跟在马三阳身旁看护。
马三阳猫着身子缓缓往前进,离那月夜中的人越来越近。
突然,那人的身影有些飘忽起来,时而往左歪,时而往右歪。吓得小严肃尖叫一声,躲到虚洁身后去。
“先生,”小严肃战战兢兢说,“那,那不会是鬼吧?哪有人的动作这么古怪?!”
虚洁打趣说:“说不定人家在锻炼身体!”
“师妹,你又开玩笑!这个时候别开玩笑,哪个人半夜起来锻炼身体哦!”小严肃都快哭出来了。
马三阳好奇心越来越重,“管他是人是鬼,上前会一会便是了!”
六人又迈开步子往前走。
“呃......这,这究竟是什么鬼?!”马三阳拽着身影的素色衣袍失望地大喊。
“哈,原来是一件长袍衣服啊!哈哈!”小严肃松了口气,爽快地大笑出声。
原来,远处看着的,令人惊惧的月夜魅影,只是一件晾晒在树干下的衣服!马三阳不仅是失望,还有种失恋的悲戚感......毕竟他的那颗好奇心早已是如饥似渴啊!
“不对!”马三阳念叨一句,突然觉得事情又古怪起来了。他的眼睛里又闪起兴奋的光芒来,“荒郊野外居然晒着一件富裕人家才穿得起的衣服,看来事情很不简单。”
虚洁上前摸了摸衣服,“果真。这可是苏杭一带才会有的丝线,而且还是上好的丝线,价钱不菲。”
马三阳转头朝漆黑的四野张望,“大家分头找找,这附近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是。”众人异口同声。
马三阳亲手取下衣袍,塞进小严肃随身带着的小包袱里。
不多久,“马大人,找到了!”只见,王捕头扒开一堆干树枝,指着里头喊。
捕头老彭掏出一根蜡烛,点上,往里一递,“是个很深的山洞。”
马三阳说:“麒麟,你在外头守着,其他人随我进去。”
蜡烛暖色的光芒照亮了山洞。只见,两张简易的床铺,一张小木桌子,一个生过火的火塘。
马三阳蹲在床铺旁,翻看被褥的做工和花色。他又走到小木桌子旁,伸手抹了些细密的灰尘,低头检查上面的污垢。他又绕着山洞走了两圈。
“这里的人离开有五至十天了。嗯,又是八卦教的人!”马三阳说。
虚洁好奇,“先生如何断定是八卦教的人?”
“桌上的黑色墨汁。八卦教的墨汁总要拿来写在墙壁外,日夜风吹雨淋又日晒的,所以,他们的墨汁里总要加一种铁锈气味的粉末,用以抵抗日照雨水的侵蚀。这一点是他们的独有之处。自然容易辨别。”马三阳解释。
虚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所以说,这里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叫孝炎的八卦教教徒的藏身之地?”
马三阳点点头,“是,也不全是!”
“马大人请看。”捕头老彭递去,“在洞门口捡到的,还能看出半个字。”
马三阳照着烛光看。在一小片碎纸上,是一个女字旁的半个字,不规则形状的碎纸外圈,是火烧焦的痕迹。
小严肃掏出一个手掌大的信封,张开信封的口子。马三阳将纸片塞进去,“小严肃,这个保管好。”
“先生放心。”小严肃回答。
马三阳钻出山洞,“彭捕头,回去之后你派人来将这洞口封住,别让人进来。”
“是。”
“不早了,我们快些赶路吧!”
丑时左右,他们才翻过山坡,来到飞峡沟半山腰。
马三阳嘱咐两位捕头留在半山腰的一处凉亭里休息,马三阳带着三名学生步行往远处的寺庙走去。
飞隆寺,建在飞峡沟较为险峻的悬崖旁,暗黄色的外墙在夜色中显得更为暗淡。
马三阳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