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洁有些担忧地望着马三阳,“先生一定要尽快好起来。我们再回到在苏南与安徽的日子。”
“好!”马三阳笑着答应。
平时干点正事时,毒瘾说来就来;现在正儿八经毒瘾发作时,毒瘾却偏偏不来。
马三阳吃了睡,睡了吃,偶尔读一读《古文观止》和《楚辞》,却也静不下心来。人都眼巴巴等着马三阳毒瘾发作......不过,毒瘾怎么都不发作......
太阳落山前,五个人在麒麟和小严肃的房间里吃晚饭。
他们的房间略大一些,两张床中间摆着一张小圆桌,五人围坐在一起吃饭。不过,这饭吃得也是无精打采的。
小严肃缓解气氛,特意说:“你们知道我第一次遇到先生,是什么样的情况吗?”
陆志中十分好奇,“快说,什么情况?”
小严肃捂着嘴巴笑,“我第一次看到先生,先生是穿着女人的衣服!!”
马三阳一口饭喷了出来,“你怎么会知道?”
小严肃眼珠子一转哟,叹口气说:“先生一直以为没人知道他扮女人的事情,其实我们同窗里,好几个都见过呢!哈哈哈~”
陆志中一拍桌子,大喊:“我也是,我也是!我第一次见三阳,他就是穿着一件粉色褂裙。唉~都快笑死我了!”
马三阳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什么时候扮女人时,被学生看到过,“不可能啊?!你们不可能看到过!”
突然,马三阳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哇~”他将刚吃下飞饭,全都吐了出来。
“先生!”“先生!”“三阳!”
马三阳耳朵还能听见叫唤,但眼睛已经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样了。他吐干净了胃里的东西,便双腿发软浑身无力。
接着,他感到了毒瘾发作的威力......口干舌燥,耳鸣、眼花、脑袋犯晕而刺痛......最后,他觉得有一种无力与焦躁围绕着他,一种宣泄的破坏欲在他体内滋长!
陆志中干嘛指挥,“小严肃留下收拾屋子,麒麟守着房门,虚洁和我把三阳带回他房间捆起来。”
“是!”众人迅速行动起来。
马三阳迷迷糊糊间,被陆志中和虚洁扛回了房间的床榻上,然后用麻绳捆住他的手脚再用另一根绳子将他固定在床板上。
不多久。马三阳第一次清醒过来。他觉得整世界都是红色的,他也很清楚地看到了自己被绑起来。
马三阳大喊:“口渴!口渴!”
陆志中连忙给他倒了水,小心翼翼地喂他。
马三阳浑身是汗,无力地问:“什么时辰了?”
陆志中回答:“才一炷香的功夫,你再忍忍!”
马三阳咬了咬牙,“那我睡会儿!”
他一闭上眼睛,又立马张开眼,“我渴,我渴!”
陆志中又给他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喂他喝。就在这时,马三阳张开嘴,恶狠狠地咬下去!
“啊!”陆志中吃痛,但还是忍住,随他去咬。
马三阳见她没什么反应,松开嘴大喊:“快给我,五石散给我!”他满头大汗地惊叫着,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陆志中坐在他身边,冷冷地说:“不会给你的。”
“啊!啊!呀~”马三阳暴起青筋大吼。在马三阳如雷般的叫喊中,门窗外传来“咿咿呀呀”的男女嬉闹声。
虚洁连忙进屋来,将一块干净的棉布塞进马三阳的嘴里,马三阳的大喊就只能变成嗡嗡作响了。
虚洁拉起陆志中的手,“他咬你?”
陆志中看着躺在床上痛苦难当的马三阳,缓缓说:“他该咬我!”
虚洁拿出伤药,给她涂上药,“伤口这么深,不好好处理,会烂开的!”
第一个晚上,马三阳总共发作了两次。都是先清醒过来,然后立马发狂。陆志中总是心疼他,要把他嘴上的棉布取下来,取下棉布后,马三阳除了请求吃五石散,便是大喊大叫......一切都不能令人省心。
一晚上的折腾,马三阳终于疲累不堪,在焦躁、痛苦,与汗水中,逐渐睡去。
马三阳在天光微亮的卯时睡去,在两个多时辰后又醒过来。
这是马三阳第三次清醒过来。
他发觉自己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汗水、泪水,还有口水,将床单与枕头全都浸湿了。而陆志中靠在床边的椅子上,闭着眼睛打哈欠。
“志中!”马三阳叫她。
陆志中马上张大眼睛,开心地呼喊:“你醒啦!可算熬过去了!”她蹲在床边,温柔地**马三阳的脸颊。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马三阳面色苍白地问。
陆志中欣喜,“已经是第二日的辰时了。”她看了看狼狈的马三阳,提议说:“你要是觉得精神还好,不如洗漱一下,换件干净衣裳。再吃点东西。”
“好!”马三阳刚回答完,便陷入一种混混沌沌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