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阳穿好补服,戴上官帽,只带着郭师爷一人,坐着官轿离开御史衙门。
同一时间,麒麟将陆志中、虚洁,还有小严肃,集合在后院的一间厢房里。
麒麟关上房门,“从现在开始,直到先生回来为止,我们谁都不能出这房间半步!”麒麟背靠门缝,双臂抱在一起。
陆志中一愣,“为什么?不,三阳去哪里了?”
虚洁走到麒麟面前,“麒麟,你让先生一个人出门了?他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小严肃也惊呼:“麒麟快开门!”
麒麟忍了忍,平静地说:“这是先生的意思。他要去江宁府衙查案,你们要留在这里,这样他才会没有后顾之忧。”
陆志中一拍桌子,气愤大吼:“愚蠢!麒麟你愚蠢!我们四人有谁能值得官府动手?只有三阳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麒麟不听,干脆闭目养神。
陆志中越来越急躁,干脆拔出腰上的短剑,打算与麒麟打一架。
这时,麒麟突然睁开眼说:“你打不过我!”
虚洁大喝:“你的伤还没好,我们二打一,还打不过你了?!”
麒麟垂下头,似乎是央求着说:“给先生一次机会吧!”
两人一愣,打斗的动作立即停滞下来。
小严肃问:“先生到底想干什么?”
麒麟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要民间秩序,与叫魂剪辫妖人斗争,与整个官府斗争。先生一腔热血你们,体谅他!”麒麟深深鞠躬。
三人都吓住了,一时之间,厢房里鸦雀无声。
这时,陆志中收好自己的短剑,走到麒麟面前,“让开!”
麒麟不答应。
陆志中扯着嗓子大吼:“不论生死,马三阳去哪,我去哪!让开!”
麒麟还是不答应。
陆志中睁大了月牙眼,泪水自动往下翻滚,“我不想动手。麒麟放我去找他!”
虚洁往回走,坐到椅子上。她平静下来后,慢慢说:“陆姐姐,有些时候,人想做的事情,会比性命更。我想先生之所以要求我们四人留在这里,一是我们安全,二是不让我们拖累了先生的脚步。先生的志向如此远大,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担忧而误了先生大事。陆姐姐,你能明白我说的吗?”
陆志中当然明白,但她就是做不到。
麒麟说:“先生如此聪明,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的。志中,给他一次机会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陆志中泪如泉涌,一下子瘫坐在地,“马三阳,你好狠心!”
小严肃搂着陆志中的脑袋,二人抱在一起,似哭非哭!
马三阳坐了近一炷香时间的轿子,终于抵达了江宁府衙。
此时江宁府衙大门紧闭,郭师爷前去禀报,良久之后,才准许马三阳走进府衙。
公堂中央,跪了三个衣衫褴褛的犯人。江宁知府许学仁坐在公堂之上,苏畅从福建带来的张通判,正坐在一旁观看许学仁审问犯人。
“原来是监察御史马大人来了!给马大人看座!”许学仁很和气地吩咐。
“慢着!”张通判阻止许学仁,“许大人,苏大人特意嘱咐过,马三阳大人是不能接手案件的!”
马三阳领着郭师爷,大踏步走到张通判面前,“这位是张大人是吧?你要搞搞清楚,本官是监察御史,自然不会接手案子。本官是来监督你们办案的!听明白了的话,你就起来吧,在一旁站着。”马三阳双眼恶狠狠地一瞪,“你这个位置,本官要坐!”
张通判大惊,自知官衔低于马三阳,连忙望向许学仁。
许学仁似乎没打算帮助张通判,他故意低头看供词,装作完全不清楚二人在干嘛似得。其实,只要许学仁置身事外,便是在帮马三阳。
许学仁可不是傻子,他才不会无缘无故站在马三阳这边。他只不过是,钦佩马三阳曾经展现过的断案本事,想要与马三阳搞好关系,以此协助自己侦破各类案子。对于这些扎堆的案件,他都两天没合眼了!
马三阳大喝:“张通判,站起来!”
张通判立即变成怂包,起身立在一旁。
这时,马三阳打眼瞧见了他右手上绑着绷带,好像,好像没了手掌......
马三阳整理衣服,“许大人开始吧!”
许学仁点点头,他一拍惊堂木,“赵大田,你说看到鞠浩要剪林七的发辫。具体状况再详细述一遍!”
赵大田磕头说:“青天大老爷,昨天晚上,我和朋友吃完饭往家里走。然后看到不远处的林七,喝得醉醺醺的,晃来晃去的走在路上。这个时候,鞠浩突然从一棵树后冒出来,偷偷跟在林七后面,还用右手举起了一把剪刀。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要剪林七辫子了。但我确认他是要剪辫子,而不是要剪其他的。于是我稍微等了等,等鞠浩抓起林七的辫子,准备下手时,我才大喝一声,将鞠浩吓跑的!”
许学仁问:“林七,你看到鞠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