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师爷的引领下,马三阳等人来到了一间门庭辉华的大宅院前。
“江宁织造署!”陆志中好奇,“为何来这里?”
“听说江宁织造可以上达天听,我要来碰碰运气。”马三阳回答。
郭师爷轻敲紧闭的朱漆大门,大门纹丝不动......
良久之后,大门才不慌不忙的打开一道小缝,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伸出来,“找谁?”
马三阳拱手说:“小兄弟,我们是路径此地的养蚕商,想与你们家主子聊一聊丝线的生意。”
仆人一愣,“我们现在不接外头的蚕丝了。”
马三阳吃了一惊,“这是为何?”
仆人说:“前几天做的决定,我们把手上的单子了解掉就要搬出织造署了。”
马三阳问:“小兄弟,能否代为引荐一下你们的江宁织造?”
“都说了,外头的蚕丝我们不要了,快走吧!”仆人挥挥手。
“小兄弟,这位是我夫人,她对于你们江宁织造的手艺非常喜爱,特意想来与你们东家聊聊。聊聊手艺也聊聊你们丝线的加工。麻烦小兄弟去禀明情况。”马三阳说得客气。
仆人点点头,“要是以前,织造大人才没空理你呢!现在他可空闲了!”
马三阳与陆志中和郭师爷对望一眼,得逞一笑,愉快地跟着仆人进门。
江宁织造署果真不同凡响。
这里是马三阳见过的,最为奢华的宅院了。假山水榭、亭台楼阁、百花争艳,随处可见的庭院花园使得走到哪儿都觉得舒适;白墙黑瓦、雕梁绣柱、琼楼玉宇,在秀美之中尤见壮阔巍峨;除此之外,古朴深远的气息萦绕在穿山游廊厢房间,似乎在舒适与壮阔间,用一种肃穆来找到三者的平衡。
马三阳三人,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得,被美妙景致吓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穿越多个游廊和花园,终于来到一间会客厅里。
厅堂之内,古玩摆件排了满墙,中间是一张罗汉床与两列木椅子。
“客人在这里稍等。我去请主子来!”仆人告辞后,快步往后堂去。
婢女来加了两回茶水,还一人送了一碟栗子糕......非常大方了!
大约一炷香之后,一名方脸长脖子的男人从后堂出来。
“客人好!”他拱手后坐到罗汉床边。
马三阳三人也客气回应。
“本官是江宁织造舒文,不知几位怎么称呼?”舒文问。
马三阳起身,“舒文大人,其实我们并非什么养蚕商人,这不过是见你所想的托词而已。”
舒文惊异,起身问:“那您是?”
“本官江南道监察御史马三阳。特意来拜访舒文大人,也是有件事情需要大人的帮助,所以特意来此。”
舒文越听越困惑,“这位马大人,您有什么事情还需要我这个落魄织造帮忙了?”
“您客气,这样的差事怎能说是‘落魄’呢?”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马三阳并没有感慨惆怅,也没有直接说困难与需要帮的忙,他先将情绪放缓,“舒文大人,不如坐下慢慢说吧!”
“请!”舒文做了一个客气的手势,自己也径自坐下。
马三阳扫视厅堂一眼,禁不住感叹:“这江宁织造署实在是精致华丽。”
“那是!”舒文高兴地说:“当今圣上的祖父,康熙皇帝,曾六次下江南,五次都住在我们这江宁织造署啊!圣上多年前,也已经钦点了‘江宁织造署’为江南行宫,自然是精致华丽。哦,不止是精致华丽,这里一砖一瓦都有独特的气质。”
马三阳点点头,“舒适、壮阔、肃穆!”
舒文大喜,“精准!马大人说得非常精准!”
马三阳叹口气,“这么好的地方,为何不与外头做生意了?以后外头的人,也很难再有机会观赏到这样非凡的江南宅院了!”
舒文扭扭长脖子,“马大人是指外接蚕丝的事情吗?诶啊~是本官打算将整个织造局全数搬迁到八府塘那边,将这个美丽无双的旧署改建为江南行宫。新的织造署会有自己独立的养蚕园,也就不太需要从外头采购蚕丝啦!”
“舒文大人会做生意,您做江宁织造果真是再合适不过了!”马三阳赞扬说。
“马大人过奖了!”
谈过一会儿闲话后,马三阳这才正题,“三阳听闻舒文大人向来游离在江宁官员交际之外,反而与商人的交往更为紧密一些。所以,三阳一直以来都不大认识舒文大人!今日三阳初次拜访就有事相求,还希望舒文大人谅解!”
舒文倒是个不太较真,脾性随和的人,“马大人不必挂怀,有事但说无妨!”
马三阳掏出一份信,“舒文大人,三阳听闻您能上达天听,所以想拜托您将这封信递交给圣上。您先看看吧!”
舒文有些疑惑。往常都是人人躲避舒文,最好的事情就是别在舒文的密函里出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