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阳搭着萧龙的后背,小声说:“我知道志中担心我,所以要你一定保护我。但你应该明白,我是官府的人,你是白莲教的杀手。你一日不脱离白莲教,咱们就不能真的成为朋友!”
萧龙困惑,“陆大小姐也没有脱离白莲教啊?”
“哦......她以后会脱离的,我也会脱离官府。怎么可以这样比呢?我们的关系与你我关系不能比的啊!”马三阳无奈一笑,颇为尴尬。
王经历劝马三阳,“马大人,反正多一个人打下手,效率也能高一些。您就让他跟着吧!”
郭师爷也说:“马大人觉得不妥,那就让他离得远一点,毕竟是陆姑娘对您的心意嘛!”
马三阳也不好再拒绝什么,“那随你吧!”
郭师爷带路,马三阳与王经历一同往江宁县衙走去。萧龙跟在身后保护,他的白莲教杀手伪装成路人,在暗中保护。
两江总督署,一缕晨光照耀着一池碧水,水面绽开了第一朵莲花,粉色的花瓣粉嫩好看。
梦河夫人起得早,在池边凉亭里练晨功。
高晋拉着宝贝闺女姝儿来到凉亭中。
“娘~”姝儿已经会简单的话语了。
“姝儿,娘在忙呢!”梦河夫人一反常态没有去抱女儿。
高晋看看她一会儿抬手,一会儿提腿,缓慢地做着一招一式,不免疑惑:“梦河,你搞什么呢?”
梦河夫人打完一招后歇下来说:“这是好东西。华佗传下来的养生气功‘五禽戏’,华佗的弟子每日一练,都活到八九十呢!昭德,你也来练一练?!”
高晋脑袋直摇,“我可没你这种心思!”
梦河夫人感慨,“你就对马三阳有心思,其他的哪里还有心思啊?!”
这时,廖聪跑过来,“高大人,高夫人。您吩咐的我都查到了!马先生......”
“诶,廖兄,去书房说。”高晋立即阻止他。
“是。”
梦河夫人立即抱起姝儿,“我带她上街去,你们在这里聊吧!”说完,她匆匆走出凉亭,穿过一小节长廊,消失不见了。
等梦河夫人的背影消失后,廖聪才开口:“马先生现在正与苏畅斗得不可开交。苏畅与八卦教勾结,多次想要挟持马三阳的学生,只是还没有成功。”
高晋不解,“苏畅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马先生,而是想要绑架他的学生来要挟他?”
廖聪接着说:“下官起初也不理解。后来才发现了一点。”
“什么?”高晋问。
“是马先生与白莲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苏畅,是想利用马先生对付白莲教!”廖聪说。
高晋沉思片刻,“廖兄可有良计?”
“马先生与苏畅对抗,看似以卵击石,其实还是马先生占了上风。我们不如作壁上观,就看着他们龙虎斗,以不费吹灰之力而坐享其成。”廖聪说。
“不!”高晋皱着眉头,“你难道以为,马先生和苏畅,都不会转而对付我们?”
廖聪一楞,“他们早已自顾不暇了!”
高晋摇摇头,“苏畅的招数我们已经清楚,我们又掌握了他勾结八卦教的证据。但是马先生会怎么下棋,我们却是难以控制的。虽然我并不想对付马先生,但是,事关高氏荣辱,我必须要好好琢磨对付马先生的招数了啊!”
廖聪说:“江宁织造舒文是个硬骨头,我们啃不下来,但是,我们可以放假消息给他,顺便去找苏州织造,通过他来放消息给圣上。不如,将某些不利于马先生的消息,暗中放给苏州织造?”
高晋皱眉感慨,“马先生聪明有才,为人正直。他能有什么把柄?”
廖聪顿了顿,“马先生不是曾经中过五石散嘛?还有,他与白莲教来往的事情,也可以一一禀报圣上。”
高晋没有回应,他背着手踱步,“马先生是因为信任我,才会将五石散的事情告知我。况且,他也是因为查案才会中了五石散的瘾,这完全是属于工伤。还有那个虚洁,她已经背叛了白莲教,这样说,岂不是信口雌黄了?”
“高大人啊!”廖聪一声感慨,“我们没得选择了!您若是想要保护高氏荣辱,就必须这么做啊!而且,马先生身旁的白莲教人,可不止虚洁一个!”
高晋扭头看他一眼,两人互通了坚定的眼神。
“行吧!这事情就交给你了!廖兄你亲自去一趟苏州,将这些事情好好安排一下!”高晋嘱咐。
廖聪拱手,“下官一定不负高大人所托。”他叹口气说:“马先生,怕是与你我无缘了!高大人切莫难过。”
高晋了然地点点头,廖聪缓缓退去。
这时,躲在长廊拐弯处的梦河夫人捂着嘴巴,瞪起惊异的双眼,听到了一切。她见廖聪要离开,连忙抱着姝儿逃跑。
她逃进了侧厅,将姝儿放在椅子上,自己却来回走走动,脑子里不断琢磨。
“我该怎么办?”梦河夫人自言自语地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