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畅放下手中的文书,“张通判。”
张通判立即从门口迎上去,“苏大人有何吩咐?”
苏畅望着门外灿烂的日光,有些感慨地吩咐,“程度差不多了,明早天一亮,你便将准备好的政令全部发散下去。江南、江西三个省,就全都按照省府江宁府的情况来办。对了,这‘举报制度’的事情走三位巡抚大人的地方系统,别惊动高晋、廖聪他们。”
“是。”张通判回应。
苏畅心情不错,与张通判闲话,“这两天,高晋家里怎么了?”
张通判很积极地解释:“是高总督的夫人王梦河。她突然不知道发什么疯,跟高总督闹翻了,高总督早上发话,高夫人不道歉就永远关着她。”
“那她道歉了吗?”苏畅问。
“还没呢!都关两天了。”张通判回答。
“呵呵呵!”苏畅冷笑说:“两江总督署人来人往,高晋连一点自重都学不会了?跟自己的夫人闹成这样?实在是太可笑了!”
张通判颇为嫌弃地说:“就是,一个连自己妻子都搞不定的男人还能成什么气候?下官看来,高总督根本就不是苏大人您的对手啊!稳赢!”他掏出大拇指。
被他这么一说,苏畅立即想起了最近的连番失败,还想起得逞的马三阳的嘴脸,“闭嘴!”他恼怒不已。
张通判连忙逃跑,“属下这就去安排明日的车马人员。”话音刚落便逃出门去。
苏畅恼火想拉着张通判骂一顿。但他跑得快,苏畅又不能去追……
良久,苏畅叫唤来随从,“你去安排一下,明天中午,我要出发去杭州。”
“是。”随从告退。
两江的事情终成定局。
尽管苏畅连续败给了马三阳,但他以为,他在大局面上仍旧是胜利的。为此,他打算先扳倒高晋,然后用连带责任削弱马三阳的影响力,以及摧毁马三阳在圣上心中的正面形象。
最要紧的是,苏畅真的败了!
他做尽小人行为,仍旧无法战胜马三阳。这个时候,他似乎很难再重蹈覆辙。这就像是,多次撒谎都没有成功的时候,撒谎便毫无魅力。
苏畅花费两天时间安排好“举报制度”后续的审判流程,只等着将“举报制度”在整个两江颁布。做完这些事,他便要安心南行,重新将浙江整顿一番。这样不仅可以避开江苏最为混乱的时候,也能做到明哲保身,与江苏的混乱撇清关系。
至于对付马三阳,他只能再缓缓了.....
想到马三阳,苏畅忽然想起马三阳身边的姑娘,漂亮、英气。想到姑娘,他又想起同样英气、美丽,但更为柔情的王梦河。
苏畅越想越不对劲,起身与门口的随从耳语。
随从了然,点头退后,快步离开。
苏畅以为,王梦河与高晋的事情,恐怕不是普通吵架这么简单了。
苏畅处理过这些,干脆去找高晋瞧一瞧具体情况。
高晋正坐在议事厅里与陈总兵商议军饷的事情。军饷既属于财政,又属于军政,是个涉及范围较广的事情。由于近期白莲教与八卦教的消息被马三阳扒出来后,军政上又收到了朝廷的重视。军饷一旦不足,朝廷不仅需要地方财政拨款,朝廷也很大方的拨下一些银子。
高晋正与陈总兵商议合适的押运朝廷拨款的的人员,以及地方拨款如何才能顺利操作,毕竟地方财政拿出银子来,是需要江苏巡抚彰宝大人的协助的。
苏畅远远便听到了林总兵聒噪的大嗓门,陆陆续续也听到了一些他们的商议。
“看来高总督很苦恼啊?”苏畅大声问。
高晋心情本就不好,军政与财政的平衡也非常令人头疼。现在倒好,苏畅又出来瞎搅合也不知道自己能忍耐到什么时候。高晋说:“苏总督有多个头衔在身,这么悠闲吗?”
苏畅笑说:“怎么可能悠闲。苏某不仅也是个总督,而且还负担了钦差的职务,只会比高总督更忙,哪里会有悠闲的时候?”
高晋起身招呼苏畅落座,也吩咐婢女上茶,一切看起来也都还好。
高晋对林总兵说:“林总兵,你先去吧!就按照我们刚刚商议的办。至于押运人选上,你先起草一份名单交给我过目。之后再进行商议。”
“是。下官告退”
林总兵离开后,整一个空旷的议事厅里,只剩下两位总督,朝廷器重的封疆大臣。
苏畅冷笑说:“这还是头一次与高大人单独相处。”
高晋冷静地回答:“屋里就你我,不必客套了!有什么快说。”
“高大人别心急,我来自然是有事的。”
“马三阳?还是举报制度?还是妖术案进展不开?”
苏畅昂头,叹口气说:“是关于你家后院的事。”
高晋一愣,忍不住肚子里的脾气,大喝一声“你管得太宽了!”
苏畅突然哈哈大笑,“跟高大人你开玩笑的,你倒是真生气了。夫妻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