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阳刚接过信,舒文又从侍从那里递过来一个大锦盒。
“马大人,这是我们江宁织造署出品的衣服,送给夫人穿吧!”舒文递过来。
马三阳连忙拒接,“舒文大人太客气,三阳不便收礼。”
舒文将锦盒放在茶几上,“马大人放心,这件衣服送出去,舒文已经作为消息来源的答谢礼,登记给圣上了。您放心收下吧!咱们来往的关系,圣上也是知道的。”
马三阳吃惊,“舒文大人连讯息的者也要说明?”
舒文笑说:“其实是我特意与圣上说明的。马大人以一己之力对抗苏畅的强权,舒文颇为感动。也只有为马大人多说些好话,才能算是真正答谢马大人了!”
马三阳无奈一笑,“舒文大人大可不必如此。三阳也是在与您各取所需。”
舒文点点头,“不说了。织造署下个月开始搬迁,今日还有些琐事要处理,舒文先告辞了。”
“舒文大人慢走!”
“告辞”
舒文离去后,马三阳先将换回来的信件烧毁,然后拿着锦盒去找陆志中。
“哇~好”陆志中看着锦盒中的宝贝,两只眼睛“哧哧”冒光。
一件镶有黑边饰的无领宝蓝色上衣,襟前还挂香牌一串;一件裙边镶有黑色绣花栏干的蓝色裙子。
“是一整套裙子。好”陆志中提起衣服,东看看西瞧瞧,摸了摸去,非常欢喜。
马三阳说:“你喜欢就好!”
两江总督府中,高晋从挤满官员的议事厅里出来。
他回头瞧了瞧,苏畅正坐在中央的木椅子上,接受尹嘉铨的审问。四周站着的江苏本地官吏,还有苏畅从闽浙带来的官吏,每一个人都表情肃穆。
高晋不喜欢看到熟人倒霉。他不是那种心灾乐祸的人,所以,径自离开了议事厅。
他四处瞎走,走着走着,来到了关着梦河夫人的房间前。
高晋抬头一看,连忙往后离开。走了两步,他又停在那里思念梦河夫人。
思念极了!
他又扭身走回去。
“高大人!”两位守卫行礼。
高晋站了片刻,“打开!”
“是!”守卫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锁。
高晋推门进去,反手关上了房门。
他的眼睛四处寻找梦河夫人。只见,梦河夫人呆坐在床榻上,额头抵着床架,闭着的眼睛缓缓张开。
“梦河!”高晋不禁失失声叫唤。
“你来了!”梦河夫人有些虚弱。
高晋缓慢地走到梦河夫人面前,蹲在她前面,“怎么了?不舒服?”
梦河夫人摇摇头,“你出去吧!我不会和你道歉的!”她的语气,虚弱而果决。
高晋忽然感到后悔,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我错了!我不要你道歉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梦河夫人吃了一惊,眼睛死死盯着他,“你说什么?”
高晋坐到她身边,紧紧搂住她,略带哭腔地说:“梦河,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我不该找马三阳的麻烦,不该打你,不该关着你,更不该要你跟我道歉。是我错了!”
梦河夫人呜咽着,“真的?”
“是!我错的离谱,你能原谅我吗?”高晋低头,两人额头抵住额头。
梦河夫人轻咳一声,“看你表现!”她,慢慢露出微笑。
高晋忽然直起身子,面对着梦河夫人,“梦河,苏畅要倒霉了。他与马三阳斗了一个月,他终于失败了,彻底失败。我一直都非常厌烦他,但他真的要落马时,我心中却不免感到惆怅。我知道一点,人的一生有高有低,有巅峰便有低谷,你还没遇见并不代表低谷不会来。如果我的低谷真的要来了,我再做无谓挣扎又有何用?做一些恶心别人又恶心自己的事情,也是毫无意义的。”
梦河夫人困惑,“咳,什么意思?”
“我打算不与马三阳斗了。你安心!”高晋捧着她的脸,动情地说。
梦河夫人忽然来了精神,“我饿了!”
“你没吃饭吗?”
“嗯,两天没吃了。”
高晋着急大喊,“怎么能不吃饭呢?在生气也不能不吃饭啊?如果你饿死了,我怎么办?”
梦河夫人拉着他,“快给我弄点吃的!”
高晋连忙起身,跑到门口,打开房门大喊:“来人,人!”
高管家匆忙跑来,“老爷!”
“你快去弄些现成的吃的,然后煮一些燕窝粥,鱼肉粥。快去,快点,人全都行动。”高晋大声命令,着急的不得了。
“是,是是是!”
梦河夫人捂着嘴笑。似乎,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举报制度”在大理寺少卿尹嘉铨来到江宁的第一天,便全部撤销了。
六天时间,尹嘉铨一丝不苟地调查苏畅的案子。另一边,马三阳跟个擦的老妈子似得,在整个江宁府境内查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