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小姐都在瞻园里绣花呢!”管家回答。
秦大士直摇头,嘴里啧啧感叹,“宁愿多绣一朵花,都不肯多识一个字!把她们叫来。”
“是。”管家匆忙跑走了。
蓝衣仆人上来添茶。
马三阳好奇问:“都说女儿家不必识字读书,会绣花女工才是正道。怎么秦老先生会想要秦老夫人和秦小姐识字吗?”
秦大士捋捋胡子,“这人啊,只有读书才能学到人生道理。不懂道理的人生就是白活的一生。我的夫人年纪大了,不大识字也就算了,她已经慢慢知道一些道理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但我女儿还小啊,她哪里懂什么道理?要想懂道理,就得多读书。”
“读书为懂道理?”马三阳眼睛闪亮亮地望着秦大士。
“是的。读书若是为功名,那女人确实不必读书。但读书若是为道理,女人就更该读书了。女人懂得了道理,这一家子才会和睦。”秦大士自信地说:“读书若是为功名,我秦大士应该算是做到了最好了。以读书拿到了状元的头衔,世间千万读书人,又有几人能实现?但是,年纪越大,却越发现,读书为功名才是荒谬。真正的读书,是做好真正的人,过好真正的日子!”
马三阳心生佩服,拱手说:“秦老先生果真是智慧贤者。这一番言论,真是令三阳受益良多。”
“哈哈哈哈,马大人太客气了!”秦大士很愉快地拱手。
这时,一位穿着酱紫色褂裙的中年妇人走进门来,后头跟着一位穿着桃红色褂裙的双颊红扑扑的小姑娘。
秦大士介绍,“这是我的夫人和小女儿。
马三阳向她们行礼、自我介绍,一并说明了来意。之后,他低着头问:“不知秦夫人和秦小姐的手帕还在吗?”
秦夫人很快从怀里掏出手帕,“我昨日才拿出来用的。”
秦小姐一愣,半天没说出话来......
“那秦小姐的呢?”马三阳追问。
秦小姐低头玩手指,就是不说话。
秦大士厉声问:“天昀,怎么回事?”
秦小姐抖着嗓音解释,“我送给别人了!”
“是谁?”三人齐声问。
“严姐姐。归求草堂的严姐姐。”她小声说。
马三阳一愣,“‘归求草堂’?他们不是自己也有手帕吗?”
秦小姐委屈地解释,“这就不知了。严姐姐过年来玩耍,见我不喜欢用手帕,便要过去了。”
“她没有说自己也有吗?”
“没有。我只是以为她喜欢,就送给她了。”秦小姐回答。
秦大士说:“小女所说的严姐姐,是严长明大人的妹妹。马大人你再去他们那边问问吧!”
马三阳起身答谢,离开了。
马三阳前脚刚走,秦大士便问秦夫人,“这马三阳还不错吧?”
秦夫人一愣,连忙反应过来,“他多大了?做到五品官员,年纪该不小了!”
秦大士嫌弃一瞥,“才二十,二十还大啊?”
“哟!才二十。”秦夫人突然变得兴奋,“天昀,你看刚刚那马大人还算一表人才吧?”
“嗯,怎么了?”秦小姐一脸迷茫。
秦大士不爽了,“给你说亲去啊!傻天昀。”
“这......说亲不都是男家过来说的吗?”秦小姐满面通红,两个原本通红的脸颊像涂了胭脂似得红艳艳。
秦大士摇摇头,“我晚上就去一趟御史衙门。”
太阳西斜。
虚洁边走边说:“现在最大的嫌疑就是那个严长明的妹妹了!”
“严家也是三条手帕,加上秦小姐的那一条,就是四条手帕。不管怎样,这手帕如此珍贵,真是搞不懂,凶手为什么要丢掉?”马三阳摸摸下巴,眉头紧锁。
“啊!先生说得有理。凶手把手帕丢进湖里,这有些太莫名其妙了。”虚洁赞同。
“嗯!”麒麟也赞同。
马三阳一行,终于在黄昏时候抵达了“归求草堂”。
黑瓦白墙的大门口,布满了绿色爬墙藤,一副静谧清幽的面貌。
草堂之内多是树木花草,此外便是一栋栋双层的阁楼,想来里头便是藏书二万卷,金石文字三千卷的宝贝地方。阁楼门前,不是排满了水缸,就是挖出几片小池塘,看来并非美观,而是灭火方便!
马三阳与门口仆人说明来意,仆人很识趣地直接领着马三阳到大堂坐定,再去汇报主人。
这时,一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从后堂走出来。
他颇为熟练地向马三阳行礼,年纪虽小,却举止优雅,“您就是马三阳大人?小弟严述斋,见过马大人。”
二人寒暄一番才知道,原来这位严述斋便是内阁中书严长明的长子,严观。如今,他已经接替了父亲的职责,成为“归求草堂”的大当家。
马三阳欣赏严观,“述斋你年纪轻轻,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