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说,“我昨日那些寻死的话,真是丢脸啊!”徐成非这时才流露出难得的无奈,但很快又重新收敛神色,平静地泡茶。
末了,徐成非又补了一句答谢的话,“马大人,多谢你给我搞来的茶叶和茶具。”
马三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非爷,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马三阳开口。
“请讲!”徐成非给他续上热茶。
马三阳望着茶杯里青黄色的茶汤,汤里孤零零地飘浮着小半块茶叶碎,左右飘荡,上下浮动。
良久之后,马三阳才开口说:“八卦教已经被白莲教掌握了。我该怎么做?”
徐成非大吃一惊,莫名其妙地似笑非笑,“马三阳,你......你是在问我的意见?”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马三阳垂着眼皮说。
空气莫名凝滞......房间里毫无声响,跟没人在似得。
突然,徐成非皱起眉头,尝试着问,“你是不是,和白莲教有其他的关系?”
马三阳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也没有回答。
徐成非偶尔抬眼打量他,慢吞吞地说:“以你的才智,对付白莲教就算不成功,也不可能来找我出主意啊?!”他顿了顿,喝下一杯茶,说:“你瞒着我,却又要问我相应的问题,我怎么给你出主意?”
马三阳凛然一笑,“我也就是脱口而出。我怎么可能真的找你出主意。”
马三阳猛地干掉杯中茶,起身说,“中午吃过饭,我们就要出发了,你早作准备吧!”说完,他便离开了徐成非的房间。
人总有失意而迷茫的时候,谁都会有,何况是年轻的马三阳呢?
徐成非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但他想不出症结所在,只能低头喝茶。
天津城里热闹非常,大道上来往行人、马车实在是多,搞得他们在城里头堵了半个多时辰,这才慢吞吞地走出城门。
往北而去,是一望无际的连绵的黄红色坡地山峦。
天上阴云密布,遮住了下午和煦的日光。天与地之间,山与山的缝隙里,只剩了呼呼作响的北风,与漫天飞舞的尘埃。马三阳一行人迎风绕走在山与山之间,好像只是山中翻滚的粒粒石子。似乎随时都能随风飘逝去,虚无缥缈得可怕。
这时,突然挂来一阵阴风,紧接着漆黑的人群气势汹汹地由北冲刺过来。
麒麟大喝:“戒备!有刺客!”
官差纷纷抽刀戒备。
马三阳喊:“保护犯人!”自己也立即下马,挡在关押着犯人的马车前。
阴风逐弱,远处跑来的刺客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是一群灰衣服的杀手,一个个目露凶光,恨不得立即将马三阳给吃了!
“是白莲教杀手!”这时,萧龙从马车后头走上来,站在了麒麟身旁。
“你帮我们?”麒麟好奇。
萧龙瘪瘪嘴,“我只是效忠教主而已!”
麒麟浅浅一笑,抬起右手,抽出赤色雁翎刀。萧龙看了赤色雁翎刀一眼,拔出自己的银色大砍刀。
“你这把,可是拳伞师傅给的?”萧龙问。
麒麟答,“嗯!”
“我这把也是!”萧龙径自回答。
对话结束,二人率先往前冲。他们耍着几乎一模一样的招式,以几乎一模一样的速度,疯狂击退敌人。
这时,北面走来一个高大又肥胖的身影。
“是耿左使!”萧龙一嘀咕,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
耿左使站在远处,厉声大喊:“萧龙!你胆敢背叛白莲教!”
萧龙立即收手,飞跃到耿左使面前,单膝下跪,“属下不敢!”
“教主有令”耿左使拱手向天,“杀马三阳,取其首级,不得违命!”
萧龙震惊抬头,只见耿左使已经掏出一面白莲令牌,亮在萧龙面前。
“怎么可能?”萧龙低头盘算。
但他见到了白莲令牌,那是教主的信物,那命令便是教主的真实命令啊!
萧龙无可奈何,“属下,遵命!”他没得选择——教廷杀手,见白莲令牌必须从命!
他回身看去,只见麒麟挥着骄傲的赤色雁翎刀,带领着身后六名负伤的官差,正在抵抗人数翻了好几倍白莲教杀手的进攻。
萧龙高举手里的银色大刀,周身腾起蓬勃的沙尘,“麒麟,受死吧——”他将的痴情与执着,全数倾倒在短短五个字的高喊之中。
“麒麟,受死吧——”
萧龙好像来自西北的沙尘暴,以势不可挡的架势打掉阻挡在眼前的白莲教杀手,他更像一支飞跃时间的利剑,直直冲向麒麟。
在萧龙与麒麟擦肩而过的瞬间,一道血红色的直线,横亘在二人之间。
那腾升起的沙尘附着上了红的因子,将血红的直线扭曲成粼粼的波浪,最后四散成满天的暗红色沙尘。
这时,麒麟往前跃了三步,稳稳落在地上。原本平静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