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面儿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一座简陋的茅草房在结冰的湖泊旁摇摇欲坠。风雪飘摇着茅草房,好像那房子随时会散架似得。
众人依次走进茅草房,只见里头还在烧着热水,但是却没人在家。
鹤一仙无奈地对马三阳说:“马三阳,你说得不对!”
月娥接话:“人无完人,总有失误的时候啊!况且蔡思明失踪了这么久,哪里这么容易找到呢?”
马三阳站在茅草房门口,环顾整个房间。一张木床、一张四方木桌子、一把长方形木凳、一个冒着丝丝缕缕热烟的火塘,一只铁壶悬挂在火塘上。突然,一条长鞭子和一把短剑映入马三阳的眼眶。
长鞭子和短剑被摆在木床的床头上,紧挨着枕头,端正地叠在一起,占据一整片床头的位置。
这熟悉的长鞭子和短剑啊!马三阳又岂会不认识。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朝着长鞭子和短剑走去!那是,陆志中的武器,是她的遗物啊!马三阳的泪水如同决堤而出的洪水,席卷了马三阳的理智与魂魄。他慢慢走向木床,靠近长鞭子和短剑......
“站住!”一个低哑的男声愤怒地大吼。
马三阳回头。
只见风雪的茅草房门口,站着一位戴着灰色毛帽的高大男子。
男子又用那低哑的声音说:“马三阳,你滚开!”
马三阳右手抱紧骨灰盒,用左手袖子擦了擦脸上泪水:“蔡思明,你果然在这里。”
“蔡思明!!”众人大惊,齐声念叨。
鹤一仙连忙上前,“蔡公子......”
蔡思明连忙举手制止他,“我离开了八卦教和白莲教,谁都别来找我!”紧接着,他大步走到马三阳眼跟前,“离开这里,别碰我的东西!”他恶狠狠地命令马三阳。
马三阳泪眼婆娑,“蔡思明,你带我去看看志中吧......我请求你!”
蔡思明歪着头,死死盯着马三阳。
曾经,马三阳是高高在上的,他像个天之骄子一般凌驾于蔡思明之上。曾经,马三阳说过,不会再与蔡思明有瓜葛,别说是朋友了,连陌生人都成不了。如今的马三阳,在苦苦哀求着蔡思明,不管蔡思明做过什么、害过多少人,马三阳都不去管了,只是苦苦挨着着。
马三阳说:“我求你了!”他苦笑着......
蔡思明心里头直直发颤,但始终未作出回应。
虚洁早已泪流满面,“先生何必求他!我们可以自己找!”
马三阳摇摇头,“我知道可以自己找,但是,我想我应该求他。”
“为什么?”蔡思明突然问。
“你在这里陪伴着志中,我应该这样做,是对她的歉疚,也是对你的感谢!”马三阳低头,带着哭腔说:“你既然隐居在此陪伴她,我去见她时,就应该得到你的同意,我必须得到你的同意。”
蔡思明厉声问:“若我就是不同意呢?”
“那我便求到你同意为止!”马三阳坚定地回答。
“好!那你就求着吧!”蔡思明走过马三阳身边,径直坐在木床沿上,用自己的大手掌护住床头的长辫子和短剑。
这时,鹤一仙走到蔡思明面前,“陆大小姐曾经如此深爱马三阳,你如果真的爱她,就该让他们早日见面。蔡公子,你可以想象吗?陆大小姐在天上,也许是日日以泪洗面的,因为她太想见到马三阳了。”
蔡思明瞥了一眼鹤一仙,“你就是新的白莲教教主?”
“对!”鹤一仙回答。
蔡思明不甘心地大吼:“可是志中是被马三阳害死的!他有什么资格见志中!”
“你错了!”鹤一仙自信地回答:“你因为偏见而只觉得,陆大小姐是因为马三阳而死的。那你可曾知道,陆大小姐因为深爱马三阳,所以甘愿为他而死!一个人,如果她不是甘心赴死的,那就是冤屈;但一个人,如果她是甘心赴死的,那叫死得其所!”
蔡思明一愣,满腹心事的呆呆望着眼前的鹤一仙。
“教主说得对!陆大小姐的心意,属下就曾亲眼见证过。”月娥也补上一句。
马三阳早已紧紧闭上了眼睛。
蔡思明慢慢拿起床头的长辫子和短剑,他凝望许久,悲痛地呢喃,“她原本该爱我的!”马三阳猛地睁大眼睛。
只见,蔡思明走到他面前,双手递上,“拿去吧!她的遗物在我身边,我怕她不开心!”
马三阳颤抖着左手,紧紧握住长鞭子和短剑后,连忙搂在怀里。他把怀里的两样武器,还有骨灰盒,全部抱紧了,生怕一样东西会跌落在地。
蔡思明深吸一口气,“你跟我来吧!”
话音刚落,他便快步走出茅草房,走进风雪飘摇的白色世界。
蔡思明在前头开路,一行人紧跟在身后。
雪地的路真的不好走,虚洁将马三阳怀里的三样物品全都放心包袱里,然后牢牢系在马三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