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低垂着,眼眸低敛,但是那紧咬着的唇瓣却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她在恨,恨沧澜出现在她的面前。而此时自己的糗态却被沧澜全数的收在了眼底。
从拓跋楚嫣的身边走过,沧澜分明的感受到来自拓跋楚嫣身上那深深的怨气。
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不为别的,就因为拓跋楚嫣身上的怨气。
似乎一直以来拓跋楚嫣都分不清究竟是谁欠的谁。
没有得到拓跋楚嫣的回答,沧澜并没有多说下去,而是抬起脚来,准备往房间内走。
手已经是碰触上房门,身后却是响起了凉凉的声音。
“难道王妃不知道今日是我和九王爷大喜的日子吗?”
本来已经放上了门把上的手停顿了下来,沧澜一脸疑惑的回过头来。
“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侧妃是想说些什么?”
沧澜很想知道今夜拓跋楚嫣是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转过身来,沧澜放下了那准备推开门的手,一脸无辜的看着跪在不远处的拓跋楚嫣。
有一瞬间,有种拓跋楚嫣正是向自己求饶的错觉。
但沧澜却很明白,她和拓跋楚嫣之间,永远都不会有谁对谁求饶这一说。
只有你死我亡。
本来跪在地面之上的拓跋楚嫣,在丫鬟的搀扶之下,盈盈起身。
那纤细的腰肢看起来不盈一握,整个人站起来的时候,好像一阵风都能刮跑一般。
沧澜不禁在心里咂咂舌,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连动作都能表现得如此自然。
只是,这样的身子骨在小产之后还如此造次,以后真要落下什么病根……
“王妃既然是知道今夜是我和九王爷的大喜日子,那王妃此时到这里是何原因?”
面对拓跋楚嫣的咄咄逼问,沧澜表示很无辜。
耸了耸肩,沧澜有些无奈的回答,“侧妃似乎颠倒了是非吧,我只是回到我自己的房间而已。”
她特意拉长了“而已”二字,在旁人听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拓跋楚嫣本身就是心里有刺的人。
听到沧澜的话时,心里的怒气就“噌噌”的往上涨。
唇部都因此而微微的颤动着,伸出的右手都不停的哆嗦。
“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今日是我和王爷的大喜日子……”
拓跋楚嫣一直都揪着今日里是她和东方傲天的婚配之日,口口声声的想让沧澜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
如果没有今日里发生的事情,旁人还真的会以为是沧澜欺负了拓跋楚嫣。
毕竟沧澜是这般的强势,而拓跋楚嫣则看起来弱不禁风。
只不过今日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众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一个莫大的耻辱,就这样横在他人的心中。
沧澜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
“娘子……”
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沧澜蓦地回头,有些嗔怪的说道,“你怎么起来了,身子……”
身子尚未痊愈,居然起身。
只是有些人是不会听她把话说完的,见东方傲天从里面走出来时,站在台阶之下一直如同站不住脚跟的拓跋楚嫣。
再次把矛头指向了沧澜,“你果然是故意的,就是你不愿意让王爷出来和我拜堂成亲,才生安白造一些关于王爷身体不好的话!”
此时的拓跋楚嫣,只想让别人都知道面前的沧澜是多么的可恶以及可恨。
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单纯她怀有子嗣,嫁给东方傲天这一条,已经把她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如今,她是北夏国的公主。
和东方傲天之间的婚姻,本来就是因为两国之间的交战才融合在一起。
再加上她现在怀有子嗣,强行的嫁给东方傲天,本身就是一件极具耻辱的事情。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想,似乎这般事情就能不发生一般。
站在门口的一竹再也听不下去了,有些恼怒的看着面前的拓跋楚嫣。
“拓跋公主未免说得太过荒谬。”
“如果我家王爷并没有身体不恙,又是为何脸色如此不好?”
口口声声都把矛头指向九王妃,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九王妃是这样的人呢。
这其中的事情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想来若是没有之前的事情,九王爷现在也不会如此虚弱。
狠狠的剜了一眼面前的拓跋楚嫣,眼里迸发出无限的恨意,“若不是你北夏国,我家王爷又怎会落得如此伤势!”
这话一下,院子中本就站了不少丫鬟,似乎都已经明白过来。
原来,王爷的伤势都是在与北夏国交战的时候落下的。
如今,落下这样的伤势确实是怨不得他人。但是,北夏国这次的做法实在是咄咄逼人。
顿时,站在院子中间的拓跋楚嫣感觉到好几道目光都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