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八宿邦达
“八宿”藏语意为“勇士山脚下的村庄”,属三江流域高山峡谷地带,它是茶马古道滇藏线必经的一站。
“叮当叮当叮当……”一阵清脆的马铃声传来,一对马帮缓缓的进入了多拉神山的中断。暮色已深,马帮的马锅头姜爷看了看天色,挥了挥手,马帮停了下来:“今天就在这儿过夜吧!”
马帮按扎了下来,先给马添料加草,让马先食,然后朝着马帮行进的方向架起了锅桩,升火准备做晚饭。头发泛白的姜爷,来到一高处,赵大树也跟随而来,看着那些被风侵蚀过的石灰岩风貌,在暮色中显得特别的孤独。他看见了又一处的佛像,寻着那佛像而去,已经有一人先了他一步,那人虔诚的膜拜着,口中还喃喃念叨。
佛像被风蚀的恰到好处,仿佛是天人雕凿,浑然天成。一路走来看见了很多这样的佛像和六字真言,而眼前的这个人见佛就拜。炊烟已经袅袅升起。
“您在向佛祖祈求什么?”赵大树问。
那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转身往炊烟的地方而去。赵大树再次看了看佛像,依稀还能分辨出佛像的姿容,他双手合十拜了拜,见佛就拜,佛祖会保佑的。
回到马帮大家已经围坐在锅桩周围,姜爷坐在饭锣锅正对面,赵大树坐在他的对面。
“姜爷就不能收留他们,来历不明,会给马帮带来麻烦的。”赵大树身旁的一人对另一人说。
“见佛就拜,信佛的人都坏不到哪去!”另一人说。
“可是那个穿黑衣的人,包裹的那么严实,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不过确实有些奇怪!”
“是很奇怪!会不会得什么怪病啊!?”
“肺痨?”
“没见他咳嗽啊?”
“不会是麻风病吧!”……
赵大树抬头看着远处那个火把下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刚才那个拜佛的人,另一个完全淹没在黑色中,不走近看发现不了他的存在。赵大树起身来到姜爷的身边,把自己的酒壶递给姜爷:“姜爷!”姜爷接过,仰头就是一大口,火辣辣的酒滑入喉咙,全身一怔,“好酒!”
“将来有机会去北平,我请您喝正宗的二锅头!”赵大树说。
姜爷手中的酒壶被另一人拿过,仰头也是一大口:“和我们家乡的‘酒娘’比可差多了。”
“琨爷是客家人?!”赵大树问。
“你怎么知道?”琨爷问。
“因为‘酒娘’,客家人把初开坛提取的酒,称之为‘酒娘’。”赵大树解释。
“赵老弟,跟马帮是不是屈了点。”琨爷说。
“乱世能生存已经不容易了。”赵大树说。
姜爷起身来到栓马的地方,叮嘱着那些人。
“下半夜会有风雪!”琨爷说。
赵大树看着远空中的那轮弯月,思念起遥远的家:“月亮升起的地方,是故乡!”
琨爷抬头看着那轮似轻舟的弯月,哼起了歌谣:
“月光光,秀才娘,骑白马,过莲塘,莲塘背,种韭菜,韭菜花,结亲家,亲家门口一口塘,放个鲤妈八尺长,长个拿来煮酒食,短个拿来讨姑娘……”
南下的火车
赵大树在那首《月光光》中醒来,窗外的天色似混沌初始,他起身,想着已经进入了南方地段,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潮湿。他来到上下车的门口,从怀中掏出那把师父留给他的旱烟,并不点燃,但是抽着,在马帮的日子,就靠它陪着自己了。
玉松柏看着地平线上的那抹金黄,仿佛破土而出,一点点渲染着这个世界。树披上了金衣,秧苗染上了霞光,村庄里炊烟袅袅的往最高处飞去,远离尘世的寺庙晨钟悠扬,鸟儿鸣音吟唱,与晨钟相依。潺潺的流水仿佛就在耳边,最早知春暖的鸭,悠闲的嬉戏,是自己看到的还是自己记忆中的?玉松柏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已身在那一望无际的茶丛中,手轻抚着茶叶上晶莹的晨露,凉意的露水打湿了自己干涸的心,心渐渐变得充盈,他睁开眼睛,一轮红日就在那飞驰的树梢上,尘世的喧嚣在那轰隆隆的车轮声中醒来。
赵大树看着那轮红日,想起那邦达风雪后的红日,仿佛一样,但是多了些温暖,他摸了摸怀中的那个青瓷瓶,“回家了!”他轻声的说着。
玉壶镇白茶山
辛晓一个月之前还在上海喝着咖啡,而一个月后的自己开始喝着茶。天还没亮,她和相约好的细妹去往白茶山,同行的还有玉壶镇上其他的姑娘和媳妇们,她们称之为茶娘。细妹说,到了白茶山,日头升起,茶叶上的露水已干,正是采茶时。同行的茶娘说着各家的琐事,时而笑声泠泠。
辛晓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踏上这片白毫银针生长的土地,才明白怎样的山水孕育了这茶中的“西施”。
(一个月前)
辛晓作为一位优秀的西洋医生,被玉壶镇的镇长邀请。南行的火车,数日的疲惫,在那悠然缓行的客船上,两岸的青山中,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