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玉壶天辅会馆
赵大树收起油纸伞,往自己住的厢房走去,在厢房的门口,看见了湿漉漉的脚印,他停了下来,站在走廊上看了看,然后推门而进,进屋把门给关上,“十一少!”他冲屏风后道。
玉松柏全身湿漉漉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赵大树连忙拿着一个干巾扔给他,然后从自己的衣柜中找出一套适合玉松柏穿着的衣服:“换上吧!”
“赵大哥——你——为什么——不问我?”玉松柏边擦着自己身上的雨水问。
“因为,现在的你一片混沌!”赵大树说,“要不你不会来找我。”
玉松柏听到这句话,长长的吐了口气,换好干净的衣服,赵大树已经给他从厨房煮了壶姜汤和一些食物。玉松柏双手捧着那暖烘烘的姜汤,随着那温暖的液体,紧张的身体有了些舒缓,但是他眼神中的迷茫却没有消弱,对于那些未知的事物恐惧着。人之所以害怕,是因为那些未知,在那些未知中潜藏着无限可能,而这些都不受你的掌控,所以恐惧害怕,越是如此,它们越是入侵的猖狂。
对于玉松柏的讲述,从他的神情中,不会是谎言。人可以用谎言来掩饰,来伪装,来自保,谎言天衣无缝,可是却掩盖不了来自于身体最基本的本能,身体会说真话。他在描述的过程中,全身收紧,四肢在颤抖,语言无伦次,眼神是散的,无焦点。
玉松柏失去了一段记忆,赵大树想起了秦罗衣在印碧儿死后,也丧失了某些记忆,是因为对于发生过的事实无法接受。他是不是也是如此?那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会选择封锁这段记忆!
整整一天没有进食的玉松柏,对于赵大叔给他带来的食物,没有丝毫的食欲,他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
东玉壶泽恩医馆
辛晓给玉松柏做了仔细的检查,然后给他打了针宁神的药剂。玉松柏终于安静了下来,很平静地睡去。
“没有服用任何的迷幻药剂!”辛晓对赵大树说,“不过神志极度地紧张,我给他打了宁神的药剂,现在已经很平息的睡去了。”
小墨拿着那件玉松柏沾着血渍的吉服走了过来,神情很凝重的看着辛晓,赵大树心里已经有了他自己的答案。
“是春妮的血?”辛晓问。
小墨点了点头,赵大树却很坦然。
“你已经知道了?”辛晓问。
“职业的本能!”赵大树解释。
“十一叔是凶手?这不可能!”小墨急速的说。
“孩子的父亲是谁?”辛晓问。
“不可能是十一叔!”小墨很坚决的说。
“细妹呢?细妹去哪了?”辛晓又问道。
“细妹去哪了?”赵大树也在问。
“先生!”护士贺美叫着辛晓。
辛晓应声走出急症室,看见院中的玉景瑄,“十四小姐!”
玉景瑄神色紧张,声音有些颤微的问:“十一呢?”
辛晓很惊讶她怎么会知道玉松柏在泽恩医馆。
“跟我进来吧!”她说道。
玉景瑄看着在病床上已经熟睡的玉松柏,终于松懈了下来,这一天一夜的奔寻,让她疲惫不堪。辛晓端给她一杯茶,她接过说:“海子告诉我的,我去了天辅会馆,问了赵爷的去处,听说赵爷带着一个蓑衣人很早就出去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去的是泽恩医馆?”赵大树确定自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要来泽恩医馆。
“一个——穿蓝衫的人——告诉我的!”玉景瑄说。
玉景瑄停顿的语气,赵大树眉头本能的一收,他知道那个蓝衫人是谁?可是自己并未告知他!
辛晓看着赵大树这个微表情变化,不语,只是猜想着蓝衫人是谁?玉景瑄的语气,蓝衫人对于玉景瑄不陌生!会是谁呢?他很关注赵大树的行踪,是因为,她看向病床上的人,因为他吗?
玉家庄园岁寒乡
玉孟辉,坐在鹤池傍边,手中拿着芦苇与那对一品鸟嬉戏着,童生走了进来,在他的耳边耳语。玉孟辉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变化,想必童生说的话,对于他来说,很平常。
鹤池中的那对一品鸟,雄鹤引颈向天,耸翅舞动,“嗝——嗝”地叫个不停,而一旁雌鹤展翅翩翩起舞,同样以“嗝啊——嗝啊”的回之。双鹤,在那鹤池中,如影随形,一高一低的鸣唱,一却浑然天成。
玉孟辉看着眼前的情景,拂动着他那雪白长须,天地万物都逃不过天性!鹤是如此,作为天地间最有灵性的人,也是如此!
藏地悬崖上的寺庙
达瓦,在藏语中是月亮的意思。能拥有这样名字的人,必是如月亮般美丽的人。眼前的这位叫着达瓦的女子,没有藏家女子的高原红,肤色白皙的如喜马拉雅山上最圣洁的雪。
除去了大大的黑色披风,借着灯光,看见了这一身华服的达瓦,乌黑的头发对半分开,梳在两旁,当中是珠璎顶髻,披散在身后的一股股小辫,缀满金银、珠玉、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