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之城
(事情发生的两个时辰之前)
辛晓感觉自己躺在了云端,枕着风而眠。二十八年的风与尘,消融于云端,身体轻飘的如在高空飞翔的风筝,可是系着风筝的线断了,她失去了方向。
“啊!”她猛然惊醒,没有在云端,也不是那断线的风筝,她躺在了一艘独木舟上,四周幽暗,船在缓行,她起身,自己的脚下躺着另一个人,是玉松柏,而在船头一个熟悉的身影:“鬼使!”
“醒了!”那人没有回望她。
她爬到玉松柏的身边,“阿松!阿松!”
鬼使听见她这样称呼他,嘴角泛起讥笑。
“你给他下药了!”辛晓确定的说。
“哼,”他冷笑,“只是延长了沉睡的时间!因为不知道他醒来的时候,会是谁?”
他的这句话,让辛晓一惊:“你是谁?”玉松柏的事情只有她和赵大树知道。
“你是第一个问我是谁的人!我应该感谢你!”鬼使说,“我是谁重要吗?”
“玉松柏会在他的洞房之夜出现在康泰桥,是因为你!”辛晓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对于你来说,那场意外因祸得福。”他答非所问。
辛晓的瞳孔收缩着,眼光中有了战粟,“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他大声的笑着,那笑声回荡在这幽深的水域中,他是谁?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赵大树放下背上的人,因为他已经支撑不住了,因为他们一直在打转,“你不是个行家吗?”
“你不好奇,我是谁吗?”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平淡的问他。
赵大树转过头来看着那张寻常的脸,唯独那双眼睛与之格格不入。那双丹凤眼似曾相识,他的眼前闪现出些光影,那个雨夜给自己盖薄毯的人就是这双眼睛:“月蓉先生!”他脱口而出。
那女子欣然一笑,然后慢慢退去她的伪装,她长长的松了口气。
“政和县,你是故意的吗?”赵大树问。
“你四处打听玉壶镇,看你与他人不同,玩心而起。”月蓉说。
“你隐藏于玉壶镇,目的呢?”赵大树再问。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她狡猾的靠近他,赵大树本能的往后退着。
月蓉大笑了起来,不过一会儿牵动着伤又咳嗽了起来,赵大树连忙上去拍打着她的后背。
没想到月蓉伸手挡住了他的手:“别对我这么好,我会爱上你的!”
赵大树吓得赶紧收回手,月蓉又是一阵大笑,笑到最后有些苦涩。赵大树终究还是心疼,手又回到了她的后背。
藏地悬崖上的寺庙
赵大树透过被封死的门,看着被他们关在正殿中的达瓦,达瓦嘴角还在渗着血,不过这次是自己的,她的手已经被自己给咬的血迹斑斑,而此时的她更像他们口中恐惧着的那个魔鬼。平措也被他们给锁了起来,因为那之后,已经有好几个人陆续的因为失血过多离奇的死亡,在这个小小的悬崖寺庙着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赵大树已经丧失了他作为一位刑侦人员的专业敏锐。
“你相信,那些人都是达瓦咬死的吗?”琨爷问。
“死者的伤口的确有牙印,他们也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死亡的!”赵大树已经仔细检查了死者们的伤口数次,就怕自己看错。
“牙印就一定说明是达瓦咬的吗?”琨爷说,“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可能是这寺庙中的任何一个人!”赵大树一惊,他转过头来看着琨爷,琨爷继续说:“我的目的是为了那块——血玉!这寺庙中的人大部分都是为了血玉,这个马帮上路之前,暗地就有流言,暗货就是让人趋之若鹜的血玉。你不觉得奇怪吗?”
“扑鼠器上的诱饵!”赵大树说,琨爷拍了拍他的肩膀,“总算找回你作为探长的本色。”
赵大树又是一惊,他疑惑的看着琨爷,琨爷笑了笑,“你是姜爷特别邀请的,你的底细,马帮中的人不摸个清楚,怎能安心的上路。”
“你为什么要引来那些藏人?”赵大树问。
“不是我引他们来,”琨爷说,“是他们让我潜入马帮!”
“他们的目的不是达瓦吗?”赵大树思绪有些混乱。
“我都说了,马帮的人大部分都是为了血玉而来。”
“达瓦和平措会出现在马帮,也不是个巧合!”赵大树理出个头绪,“可是死者中除了有藏人也有马帮的人啊?”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琨爷皱着眉。
“劫我们的那八人,伸手很好,他们就隐藏在我们身边。”赵大树说。
“那群藏人伸手都不错,可是不是也有人离奇死亡吗?”琨爷说。
“所以说,凶手要不异于常人,要不就不止一个!”
“所以说,可能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沉睡之城
(事情发生的两个时辰之前)
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