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之城
既然有鬼使、鬼仆,和鬼域,就不能少了主宰这一切的鬼王。成为鬼王之前,他也曾经是个活生生的人,作为人的一切秉性,他一样不少!而属于人的那些记忆,在这黑暗之中已经遗失。
长长的灰白乱发和胡须如千年的老树根一样盘结一身,历经风霜的那张脸上只有一双眼睛无比的灵动,他如一尊佛,盘脚而坐,他栖身的地方是一个石台,长宽三米左右,周身是个天然的溶洞,四面有水倾泻,如美猴王的水帘洞一般,不同的是那水的颜色,是血色!
有一身影从血色的水帘中穿越进来,样貌就如石台上人的翻版,那人就是辛晓口中的老猿。只见他怀中兜着什么?小心翼翼的,踩着水中的小石台,有些费力地爬上了中央的大石台,来到那人的身旁,献宝一样的把怀中的东西给他看,那人点了点头,奖励的摸了摸老猿的头。老猿嘿嘿的笑着,从怀中掏出了白点的东西,往那人嘴中送去,那人张口吃了,老猿又从怀中掏出了直接送进了自己的口中,是乎口中的是这世间最美味的食物。吃完了怀中的食物,老猿依靠在那人的身旁,如孩子在母亲的怀抱中一样安然的入睡,那人伸出如枯骨版的手,在老猿的身上轻拍着,老猿的呼噜声在溶洞中此起彼伏。
又一身影从水帘中闪了进来,没有往前,毕恭毕敬的对那人说道:“鬼王,时辰已至!”话音未落,只见一道白光从那水帘洞中闪过,恍若瞬间空间移动,只见两个轮子稳稳地落在了那人的眼前,因为不敢直视,只能看见那两个轮子。
“走!”就一个字,那轮子飞速的离去,身后的人已经被撂下很远。
玉景瑄越过那爬满苔藓的栏杆,看着缨湖中水的颜色,赵大树已经探身捧了一汪在手中,不禁叹息道:“这才是真正的缨湖!”
“那些传说,都是真的!”玉景瑄软瘫,身子往湖里倾斜,肩上的紫貂狂叫着,赵大树眼疾手快的拽住他,把她拉了回来。
当玉景瑄缓了过来,赵大树问:“什么传说?”
“赤壶!”玉景瑄说出了一个词。
“红色的湖吗?”赵大树说。
“血色的月亮!”玉景瑄解释道,她说完勉强地站了起来,赵大树搀扶着。他们同时看着血色的缨湖,“火折!”玉景瑄伸手向赵大树要,赵大树从腰间的百宝袋中摸出,打开,把星火吹燃,然后递给玉景瑄。玉景瑄接过,在身后的石柱上细致的搜寻着,好像发现了什么,清理了一下苔藓,出现了一条透明晶体线,她用火折去点燃,瞬间绕着缨湖的八根石柱上,飞出了一条火龙,顷刻把缨湖照了个通亮。在火龙的映照下,赤壶显现。赵大树惊呆于自己双眼所见!
“赤壶当空,血泉入尘,鬼王临世,浴火荼蘼,魍魉蔓生!”玉景瑄如念经一样,絮絮而道。赵大树双眉深蹙,眼前仿佛已经看见了玉景瑄所念道的毁天灭地之景。
“这就是‘赤壶传说’吗?”赵大树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曾经真实的发生在玉壶镇的事儿!”玉景瑄说,“玉氏族谱上记载的。”
“可是,我看玉壶镇完好无损啊?”赵大树说。
“那是因为现在的玉壶镇是重建的。好几百年前的事情,只是有这么一段话记载,都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因为没有人真正见过‘赤壶’”!
可是“赤壶”就在他们俩的眼前,那颜色是如此的妖媚!
曲一鸣沉静在那十八副棺椁的思索中,月蓉从那些泛着紫色的枯骨上刮了些紫色的细粉末下来,细致的研磨分辨,双眉深蹙,她从她的背包中拿出一些工具,一再的确定,“十八副棺椁中,有些人可能是被谋杀的!”
曲一鸣扭过头来看着说这句话的月蓉,“确确的说是被毒杀的!”
曲一鸣来到她的身边,看着月蓉手中的紫色粉末,从她手中接过仔细的分辨着,:“难道是——砒霜!”
“十八副枯骨,实际上是十七副,除去三号、七号、十号、十二号以外,剩下的枯骨都呈紫色!”
“剩下的十三副难道都是被毒杀?”这个数字对于十七来说,太骇人!曲一鸣寒粟!
“我有一个推想,”月蓉说,“看玉家九少的家族遗传病例,第一位的死因应该是嗜血症而亡,他的枯骨呈紫色,由此推理,嗜血症患者死后枯骨为紫色,还有一种情况枯骨成紫色是你说的砒霜毒。比如第二具就是!”
曲一鸣深深的吐了口气,“十二以后所有的枯骨都是紫色,依前面的枯骨,是没有这么长的连续没有间断的都是嗜血症患者的。玉九少被这么的隐藏起来,上一代人里是没有出现嗜血症患者的,才会如此引起他们家族的恐慌。可以推论,玉氏一族的嗜血症家族遗传是间歇性的,从十二以后开始,用来祭祀的玉族后人不都全是此症患者,可是他们的枯骨都呈紫色,也就是说,他们才是真正的——被——活——祭!”曲一鸣很艰难的说出做最后的两个字。
“活——祭!”月蓉见过很多不可思议和骇人听闻的事情,不知为什么发生在玉壶镇的——活祭让她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