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楼来到村东的一家土胚建造的房子前,上了由鹅卵石铺的阶梯,院子也是由鹅卵石加牛粪垒起的,这是老楼告诉我的。“咕咕咕……咕咕咕……”一个中年男人在院子里喂着鸡,不过看上去倒是像在追鸡。
“他这是在喂鸡吗?”我觉得有些奇怪。
“冬生!冬生!”老楼是乎在叫那个院中的人。
中年男人停了下来,看着我们:“你怎么又来了!”抱怨着。
“冬生,把院子门打开。”老楼说。
“我爹知道了,会打我的。”冬生说话就像个孩子。
“我会在你爹打你之前,把他手中的棍子抢走的。”老楼像是在哄孩子。
冬生竟然信了老楼的话,打开了院门。我和老楼走了进去,冬生看见了我也跟着进来,连忙把我往院外推,老楼连忙说:“冬生啊,他是我儿子!我儿子!”
“儿子?你叫他爹?”冬生问我。
我点了点头:“他是我爸,我是他儿子!”
冬生这才同意我进来。
“你爹呢?”老楼问。
我看着这个用“涂有四壁”来形容的家让我觉得很震撼,我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出身,小的时候跟着外婆也在乡下生活了好些年,见过很多家里很穷的朋友,可是冬生的家让我还是觉得很原始,用“原始”来形容比较合适。
一位长须的老人从厢房里走了出来,看见了我和老楼,很生气的说:“你还来干什么?”看上去年龄挺大,可是声音确很洪亮,“冬生,不是让你看家吗?”
冬生已经吓的不敢出声了。
“老爹,我是来看您和冬生的。”老楼说,边从他的挎包里拿了一个大信封,信封被撑得鼓鼓的。
老人一甩手,那个大信封被抛了出去,只见信封里飞出100元的人民币,飞得满屋子都是,老人说:“我不会用,我也不需要,我能养活自己和冬生。冬生送他们出去,把院门关好。”说完,扛起锄头,挑着一对木桶出门而去。
我和冬生趴在地上捡着地上的人民币,一共是200张,想必都是老楼的积蓄。老楼把钱重新装到信封里,然后对冬生说:“冬生,拿着,好好的收着,你爹和你生病的时候拿出来用。”
“不能收!”冬生说。
“你不是一直想给你姐姐修修墓吗?”老楼说。
冬生点了点头,“我在帮村里的人干活,攒了些钱,可是……”
“所以收着,你爹的腰病不是经常犯吗,带他去看看医生。”老楼说。
冬生终于收下了。
我认识老楼也就几天,有些疯癫,有副好心肠,看着这样的场面我有些动容。走出冬生的家,一路上很沉默,我知道老楼在平复他的心情。我跟着他来到了村前的那些土包前,老楼在那些石碑中寻找着,在一个已经被岁月磨损很厉害的石碑前停了下来,我看着上面的字:“章春生之墓。”
“这就是冬生的姐姐吧!”我说。
老楼没有回答,站了一会儿,我们就离开了。老楼终于说话了:“要不要观光一下这里的风景?”
我看着四周的山,“就看山啊?”
“这有个飞天崖。”
一听“飞天”我有兴趣了,“在哪?”
所谓的“飞天崖”就是一块很大的岩石悬在崖外,在那岩石下倚山建了一座小庙,比这宏伟的建筑奇迹我在山西大同的悬空寺见过,虽然这座小庙不能与悬空寺相提并论,但也有它的玄妙之美。我跟着老楼小心翼翼的走着那些古栈道,来到了“飞天寺”,还没进庙门,已经闻到了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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